刘嫂走后,玉荷陷入了沉思。她想不明白许荣斌这一回回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玉荷理解不了大太太的死对许荣斌造成的伤害到底有多大,其实,母亲的死给许荣斌带来的,不但是心疼,更重要的是自责!
许荣誉回来以后,有好几回,跟玉荷说话,玉荷却总是心不在焉的。许荣誉很是纳闷,问道:“怎么了,玉荷?我发现你从后院回来,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该不会是,掉魂儿了吧?!”
这句话玉荷倒是听得真切,她恼怒道:“你才掉魂儿了呢!”
许荣誉便嬉皮笑脸道:“呵,样子又变得这么凶!来,叫我看看到底掉没掉魂儿!”
许荣誉说着,就去拉玉荷,被玉荷拼了命地推开!
两人又上演了一出力量与激情的角逐,很长时间,才归于平静!
直到三更半夜的了,玉荷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刘嫂的话不断地在她耳旁响起,她不明白许荣斌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根本就不喜欢稳儿?
那日许荣斌在公堂上说,他的心中已经有人了,指的会是谁?难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真就那么不堪,竟让他辞去公职去娶一个根本就配不上他的村姑?!
玉荷看了看睡在自己身边的许荣誉,此时正四脚拉叉的躺在那里,仿佛不管身边出了多大的事,都影响他睡觉一般。
这同样都是他们老许家的儿子,许荣誉和许荣斌怎么就是不一样呢?!看来,他们各自继承了自己母亲的基因。
玉荷把许荣斌和许荣誉兄弟两个的差异归结到他们各自的母亲身上,心中暗道:“那走街串巷的,怎么能跟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相比!”
越是这样想,玉荷越是睡不着了!竟接着难过了起来,两行清泪从眼眶里流出,浸湿了枕头!
玉荷本来是想着,自己嫁给了许荣誉,让许荣斌天天看见自己跟他亲弟弟亲近,会难过、会后悔,却原来如今常常难过、猜疑的人,竟是她自己!难道自己又做错了?!
玉荷正在胡思乱想,却听见公公许本才低低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老二,老二家的,快起来,到书房来一趟!”
玉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答应了一声,赶紧叫醒了许荣誉。
许荣誉迷迷瞪瞪地坐起来,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玉荷道:“赶紧起来,爹叫我们呢!”
许荣誉反倒问道:“爹咋了?出事了?!”
气得玉荷没去理他,只是顾自穿好了衣裳,走出门去!
许荣誉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赶紧穿起衣裳追了出去!
许荣誉和玉荷赶到书房的时候,许荣斌和稳儿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许本才两眼通红的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嘴唇已经起了皮,浑身上下都是土,犹如刚从坟里爬出来得一般!
许荣誉瞅着他爹这个样子,问道:“爹,您这是怎么了?!这半夜三更的把我们都叫起来干什么呢?”
许本才还是喘着粗气,对许荣誉摆了摆手,意思是让他别吵吵,骂了一句:“你这少心没肺的东西,你怎么就不问问你爹是怎么回来的,身体怎么样了?!”
许荣誉道:“这不是刚想问问呢,您先骂上了嘛!对了,爹,您不是在花园呢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本才瞪了他一眼,道:“怎么,我应该死到那里头?”
稳儿起身为许本才倒了一杯水,道:“爹,别着急,您先喝口水。”
许本才一把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稳儿又赶紧满上,道:“爹,您慢点喝,别呛到!”
许荣斌道:“爹,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说完就往外走,许本才急忙叫住他,道:“斌儿,别去!”
见许荣斌回过了头,表示疑问,就道:“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爹没事!不要出去,可别惊扰了旁人!”
原来,许荣斌把众人支走后,自己担心父亲,怕他万一出点什么事,就悄悄地返回了后院,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暗中观察着,也在保护着父亲。
直到半夜时分,许荣斌听见有动静,好像是从后花园传来的,赶紧通过门缝往后花园里瞧。
只见他爹许本才将后花园里的长椅挪开,正拿着一张镐头在那个位置挖坑呢!
许荣斌很是惊奇,但仍然没有出声,在暗中继续观察着,看看父亲到底要干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许本才从地下搬出一个小箱子,接着,重又将土填了回去,把长椅挪回了原处。
然后,许本才非常费力地将箱子搬到后花园门口,打开了门,小声叫道:“斌儿,快出来!”
原来许本才早就发现了许荣斌,只是没有说破。许荣斌只好从藏身之地走出来,问道:“爹,这是什么呀?”
许本才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道:“小声点!”又环顾了一下周围,道:“你小子,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我忙活,就不知道过去帮帮我!去,把这搬到书房里!”
许荣斌不好意思得笑笑,依言搬起了箱子就要走。
许本才却又叫住他,道:“把这个送到书房以后,去把你那个媳妇叫起来,你们一起去书房等着,我有事情要宣布!”
许荣斌答应了一声,就搬着箱子,提前离开了。
许本才趁许荣斌搬东西的空档儿,去叫了许荣誉和玉荷,又匆匆回到书房等候。
许本才又喝了一杯水,喘了口气,起身开门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示意稳儿将窗帘拉上,才从桌子
许本才要将那箱子搬到桌子上去,却喘起了粗气。许荣斌见状,赶紧上前,将那箱子放到了桌上。
许本才仍然不放心地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看,确认没人,才将那箱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