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裹着两条毛毯,在点着四个火盆的营帐里睡的正香的时候,秦王赵德芳带着二十名影卫,和杨延昭带领的十六个军中轻功高手,悄悄的来到了应州城墙下方。
漆黑的夜色里,应州城墙上每隔十丈远点着一支火把,在寒风中摇曳的忽明忽暗的火苗旁边,守着两个执勤的士兵。
执勤士兵冻的把脸恨不得藏进毛皮衣领里,不停的跺着脚,搓着手骂完这鬼天气骂该死的宋军。天冷的,把他们嘴里喷出来热气儿,瞬间也冰冻成了冷雾。
:“二组三组警戒,一组跟着本王先上!”秦王赵德芳看着三丈高的城墙,低声下令。
影卫们手里雪花镔铁打造的宝刀宝剑都涂成了黑色,在夜里没有一丝反光。云熠和六个影卫抬着头,将手里的细绳抛向了看好的位置,绳头上的挠钩“啪嗒”一声轻响,扣在了城垛口的青砖上。紧了紧绳子检查了一下稳固程度,云熠做了个手势。
身穿墨色铁甲的秦王赵德芳和云熠带头,飞跃而起在半空中抓住了绳索借力,脚尖儿在墙面上点了一下,人就翻越到了城墙之上。
杨延昭在甲,连用绳索借力都不需要,就能飞跃上城墙。
听到了甲胄响动的四个执勤的辽军,眼里一花,冻的麻木的身体和迟钝的神经还没有反应过来,开口示警的动作还没做,喉咙就被利刃割破了。
秦王和云熠扶着他们僵硬麻木,没有多少热乎气儿的尸体,轻轻靠在了城墙上。
两人分扑向左右十丈外的执勤士兵时,六个影卫已经翻越了上来,迅速的冲往城门闸口。
一个个黑色身影翻越到了城墙之上,秦王和云熠矫健的身影在夜色和寒风凛冽的掩护下,往两边拓展杀戮的距离也越来越长,
杨延昭带人扑进了城门口处的藏兵暗堡,将里面裹着毯子挤在一起取暖熟睡的几十个辽军,在睡梦中送上了西天。
当城门被缓缓的打开时,终于有辽军惊恐万状的示警声响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凄厉的高呼示警声中,反应过来的辽军从一个个藏兵暗堡里抄起弓箭兵器冲了出来,惊慌恐惧中乱箭齐射,拼命的和突袭到眼前的敌军殊死搏杀。
城内也是一阵骚乱,城下的辽军都驻扎在城墙附近的帐篷和民房里,在夜色里集合队伍也需要时间。城墙上战斗激烈,惨叫声,呼喝声,被凛冽的北方刮的传到城内时,仿佛是从遥远的地狱里传来的血腥杀戮。
反而是城外两里远处,在黑暗中整装待发的两千墨云骑精兵,听得更加清楚一些。副统领武兴手一挥,墨云骑战士们身下的战马蹄声渐起,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声如奔雷,向着应州南城门的方向,滚滚而去!
城内辽军刚刚集合好几支队伍,向着南城门冲杀过来,一支黑色的铁流,犹如幽灵杀神般从大开的城门口杀了进来!
拒马路障早就被杨延昭带人挑开移除了,墨云骑铁骑跨过一人高的沙石包后,正好迎上来救援的几支辽军,就像猛虎入了狼群,碾压了过去!
铁骑冲入敌群,墨云骑精兵们手里的陌刀像是索命的幽灵,寒光闪闪中辽军的脑袋像冬瓜般脆弱。
辽军后方的一队弓箭手,刚来的及抛射出一箭,铁骑就冲杀到了眼前,寒光闪闪的陌刀挥动下,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后,弓箭手方队片刻间就不见了踪影。
溃逃到应州城的寰州守将朱舫,痛苦的仰天长叹了一声!
“走!随本将从西门冲杀出去,逃奔云州。”
亲兵们护卫着主将,调转马头,往西门方向逃奔。
六千宋军骑兵精锐,紧跟在墨云骑精兵后面,冲进了应州城内。
带军的焦赞不满的抡了两下手中的开山大斧,牢骚着:“跟在两千墨云骑后面,冲锋杀敌好像没咱们啥事儿了。墨云骑的弟兄们,就不知道给咱们留点儿过手瘾吗?”
身边的亲兵笑道:“将军,成建制的辽军是遇不到了,四散奔逃的辽军也不少,咱们就跟在墨云骑兄弟们后面捡漏网之鱼吧!”
朱舫还真是命大,三个城门口附近都埋伏着宋军,应州城守将耶律不脱也选择了从西城门逃命,冲杀在朱舫前面的耶律将军被宋军弓箭手射落马下,被身后无数战马铁蹄踏成了肉泥。
朱舫再冲杀出西城门时,遭遇的阻击箭雨稀薄了不少,丢下了上千具尸体后,让他带着千余名亲兵,冲出了包围圈,逃往了云州。
洛璃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远方传来的阵阵喊杀声,以为是白天的战斗场面在梦里重现,翻了个身,紧拥着羊毛毯子懒得睁眼。
“小姐,听这声音,应州城大概被我军拿下了。”
红姑的声音传进了耳朵后,洛璃才一激灵,闭着眼睛就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