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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蚀心之毒(1 / 2)

养心殿内

元狩帝一把将桌上的奏章全部扫到地上,殿内众人均跪于地上,低头不敢言语。

元狩帝眼含凶光地看着地上的一堆奏折,其中一个奏折摊在地上,依稀可见上书:“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君王若欲永保社稷,必须重视臣子之言。

望陛下圣明,以民众福祉为重,接纳谏言,采用贤臣的安民定国之策,不可罔顾民生,放任奸臣蠹虫毁坏国之根基。

虽异族非我族类,然其中归我大夏者长则百年,短则数年,与夏民又有何异?

切不可废而杀之,引起民愤!且政策之伤民,绝不是对我夏民百利而无一害,望陛下体恤民情。

现百姓激愤,已远非一族一地之事。君王之道,在于明德,此乃关乎大夏之百年基业,望陛下珍之重之,切记切记”,真是字字珠玑,句句泣血,然而元狩帝却是看得火冒三丈,理智完全丧失。

“来人啊,即刻下令,若云滇地的百姓于一个月内无法交出褒可青,则全部黔首陪葬”,元狩帝沉声说道,既然要一视同仁,那就全部算在内。

“喏”,大监谢绍通低眸领命退出养心殿。

元狩帝看着谢绍通走出养心殿,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谢绍通体察圣意,多年陪在元狩帝身边,元狩帝本想着带回褒可青后便杀了谢绍通,但至今一年了依旧没有褒可青丝毫音讯。

元狩帝坐于龙座上,将手背放在自己的双眼上,深深地喘了一口气,他想,他一定是疯了,以前是随着自己无处停泊的心沉沦而疯,现在却是清醒地看着自己发疯,也想让自己的疯狂倒逼褒可青出现。

云滇大山深处

云沐风手上拎着一个背篓,低头看着褒可青的侧脸,与褒可青一起走在木屋旁的山坡上。

褒可青似有目的地般一直往上走去,直到一个土坡处快跑了几步,蹲下身子扶开小草露出里面的植物,叶掌状深裂,裂片披针形至三角形,边缘具不规则锯齿,上有黄色的花朵,褒可青伸手将黄色花朵摘下,看着走近的云沐风,向云沐风展示。

云沐风看着褒可青手中的花朵,蹲下身说道:“是黄葵么?”

褒可青看着手中的花朵点了点头,解释道:“黄葵有清热利湿,拔毒排脓的功效,近期奶奶喝的草药里有这一味药,此地开阔、向阳,因此会有黄葵出现”。

云沐风颔首,将背篓朝褒可青递了递说道:“小云,今日还有什么药想采么?”

“没什么,家里还有些,主要是陪云大哥出来散散心的,云大哥不用管我”,褒可青摘了一些黄葵放进背篓里,拍了拍手站起身,继续往前走。

“怎么会不管你,我……满心满眼都是你”,云沐风看着前方漫步的褒可青突然开口说道,这一次云沐风想捅破那张纸。

褒可青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云沐风,面色沉静地说道:“云大哥,我不喜欢你,我只把你当哥哥”。

“可我不想只把你当成妹妹,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的眼里就只有你了”,云沐风深情地说着。

“云大哥,我是不是很漂亮?”褒可青面不改色地反问。

“对,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云沐风直言道。

一阵清风自两人之间拂过,褒可青的发丝随清风飘动,云沐风似乎闻到了自己心爱姑娘的发丝味道。

“那不是爱,那只是见色起意而已”,褒可青看着眼前陷入爱恋的青年男子。

“不,小云,我分得清爱情与亲情,也明白动心的感觉,这感觉不会错的”,云沐风连声解释道,云沐风自负君子,不是流氓狂徒之流。

“你动心时,知道我是什么脾性么?知道我是良善还是邪恶之辈么?你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怎可轻易谈爱?”褒可青试图将他拉回。

“好吧,我承认,一开始的确因为你的美貌而对你心生好感,但是相处一年了,你什么品性我非常清楚,小云,可否给我一个机会?”云沐风双眼紧盯着褒可青,在他的眼里,眼前的姑娘注定是他的。

“如果我说不呢?”褒可青心知感情之事不可拖泥带水,如果她真地对眼前之人动心,她也愿意,但没有,褒可青对云沐风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

闻言,云沐风的眼神中暗流涌动,几息之后,轻声说道:“那你不会离开这个家是么?”

“十年之内应该不会的,我喜欢这个地方”,褒可青直言不讳地说道,这是真心话,她喜欢这个地方,人和事都很简单。而十年后物是人非,外面的世界哪里还会记得褒可青三个字。

“那便好,那便好”,云沐风轻声呢喃,低眸向前走去,不让褒可青看到自己眼中晦暗的神色。

褒可青并未多想,便随着云沐风继续走着。

半个月后,两名青年人自山外回来,他们自山里面带出去了珍贵的草药以及粮食去大山外面换回山里没有的东西。

看着两名青壮年神色不对,村长将他们拉至一旁,由村民自行领取自己想要的物品。

“赤尔、日木,你们这是怎么了?外面又打仗了?”村长粗声粗气地开口询问道。

但听在两名青壮年的耳朵里倒是有些安心,赤尔看了看周边,见没人靠近这里,低声对村长说道:“村长,大事不好了,云滇各县府衙门口都在张贴告示,要求交出一个名叫褒可青的男子,否则于一个月后要云滇全境黔首陪葬”。

日木在旁神色紧张地点头,虽从小到大都在深山里,但兔死狐悲,唇亡齿寒啊,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这里。

“这……朝廷莫不是疯了?”村长听着觉得不可思议,这是哪跟哪,一个男人不见了,要数万百姓陪葬,哪有这样的道理。

“告示已经张贴了有段时间了,约莫十日后便到了屠杀的日子”,赤尔面色紧张。

日木看赤尔一直没说到关键处,在一旁干着急,向村长说道:“村长,那人虽是男子装扮,但与小云姑娘长得一模一样”。

村长手中的老烟枪直接掉落到了地上,茫然地说道:“啥?”

赤尔面含难过情绪地点头应和:“是这样,那张画惟妙惟肖的,我们俩人没看错”。

村长闻言喃喃地念着:“怪不得,初初看到小云就觉得非平常姑娘,言谈举止自带贵人气质,唉~造孽啊”。

日木伸手扶住村长,询问出声:“村长,现在可咋办啊?我们要跟小云说嘛?”

村长拿手打了下日木的手臂说道:“可不嘛,人命关天,不可儿戏,你俩随老夫前去云婆婆家中”。

走了一刻钟后,村长三人站在云家小院门口,看着院中细心柔声询问村民病情的褒可青,赤尔与日木对视一眼,面露难色。

村长嘴角有丝苦涩,多好的姑娘啊,本想着云婆婆后继有人,村里几十年内有良医可用,现在却成了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