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衡阳和王简到时,百官们也到得差不多了,太女殿下,范思夕也在,却未见夏周。
没多久女帝也到场了,坐在龙椅上大手一挥对王简道“开始吧。”
王简闻言回礼“是,陛下。”
随后王简便按着章程陈述案件情况“嘉和二十一年,六月初四,御史台上本奏上,表五殿下府邸之人夏周,实乃敌国南疆之人,其居五殿下府之时日,多次向南疆国传递信件,传递信件的铺子经查实为敌国暗探潜伏之所。
五殿下与夏周举止亲密,关系非常,私下在府邸时更是与之同吃同睡,由此表明五殿下许有通敌之嫌。
自此大理寺按西青律法,立即收押五殿下于大理寺监牢,并收查其府邸,查获信件五封,录取全府之人口供两百份。”
王简将案件简单陈述后,接下来就正式进入会审了。
刑部、大理寺和监察院的官员分别对案件进行审议和讨论,对证据进行审查和核实,传唤证人,进行质证。
各方就案件的法律适用和判决意见进行辩论。
“王大人,大理寺前几日,从五殿下府邸内明明搜查出了两个箱子,一个是大的衣箱和一个小的书箱,这两个箱子里为何只有区区五封信件?”
提出疑问的是刑部侍郎。
从范衡阳府邸搜出来的两个箱子此时只有一个摆放在现场,即那个书箱,刑部侍郎口里的那个大的衣箱并未出现。
范衡阳自是认得眼前的书箱的,那个书箱是夏周的一直放在她房中,但是她们口里说的衣箱她也不知。
自己从未和吴一通信过,那个衣箱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范衡阳害怕是有人蓄意栽赃,一颗心也悬了起来。
刑部侍郎提问后,王简刻意咳了几声后道“侍郎大人,确实从五殿下府邸内搜查出了两箱信件,但是您口里说的那个衣箱里装的物品,跟本案无关,所以便没有拿到场上来。”
“王大人,搜查出来的所有物品皆是物证,怎能说与案情无关呢?”
监察院的监察不同意王简的说法,坚持要王简拿出那个衣箱。
王简没办法起身请示女帝“陛下。”
衣箱在女帝的手中,这是什么情况?
女帝没说话,瞥了一眼范衡阳后,朝身旁的李总侍挥了挥手,李总侍便让宫人抬出了衣箱。
范衡阳看着宫人抬着衣箱出来时,一时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想来这箱子里所有东西女帝已经看过了,怪不得女帝刚刚还特意看了自己一眼。
随后宫人当着众人的面,一同打开了一大一小的两个箱子。
王简随后走到了两个箱子旁,先拆开了放在书箱里的五封信件,一一展示给官员们看。
五封信件里有三封都是用南疆文写的,日期从去年腊月到今年的三月,剩下的两封则是用西青文所写,日期分别是四月和五月。
用南疆文写的那三封信件,已经用西青文翻译过来了,所有的信件内容写的都是些日常,并未涉及任何政事或其他敏感话题。
书箱里的信件展示完毕后,王简站在衣箱前踌躇了半刻,随后只是把衣箱里所放的全部信件拿出来摆放在案桌上,并未拆掉外面的信封。
拿出来的信件摆满了半个案桌,看着信封的厚度,里面的信纸有多有少。
至于衣箱里剩余的锦袋,铺在底部厚厚一层的明显写满了东西的草纸等等她并未拿出来。
王简将所有的信件都放好后,开口堵那些要看信件内容的官员道“衣箱内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陛下已经审阅过了,不涉及本案。”
案件的物证已经展示完毕,接着便是人证。
辛青年、王蓝,以及那些去年跟着范衡阳一同去南苏赈灾的官员们都被带上了大殿,御史台的人挨个问证,无一遗漏。
这些人问完好夏周才出现,随她一同出现的是禁军。
夏周完好如此,也不见伤痕,范衡阳一直悬着的心在这一刻才是完全放下了。
“夏周,你一南疆人,为何会到我要扮作男子潜入我西青国境内?”
刑部侍郎犀利开口道。
“我确实是南疆人,但我师从巫医谷。
当初听闻南苏发生严重洪灾,洪灾之后疫病高发,巫医谷由来有巡游四方悬壶济世的传统,所以我和师兄便决定赶往南苏,为受灾的百姓治病。
至于我之所以女扮男装,是因为我们从南疆出发扮作男子方便行事。”
夏周的话不全是真话,但也挑不出漏洞。
“你当初去揭玫园张贴的求医告示时,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玫园求医的人是五殿下?”
御史台的人又接着问道。
这些问题没一个是虚的,个个都是要害。
御史台的人问完后,夏周没有立即回答,范衡阳藏在袖口里的手,也因为紧张握成了一个紧紧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