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园不在城中在城外,离南苏驿站不远背靠南苏河,且一园多看玫园中不仅有整年不败的玫瑰花,还有南苏特有风情园林,在一众的皇家别院中排名也是数一数二的。
本是个清净好去处,可因为是范衡阳去住凭白多了些嘈杂之声,因为跟着范衡阳去玫园的还有一群大夫,和本就已经够多了的还不嫌不够的伺候的人和一群护卫。
范衡阳在皇宫茂樨阁住时都没有这么多伺候的人。
范衡阳没气力也没心思去讲去说这些,一到玫园就叫管事的给这些人安排了个屋子塞进去,打发走了。
午膳后大夫们请了脉后范衡阳就彻底放开自我了,她把自己住的西院里伺候的人全轰走了,埋头书桌完成自己在云梦还未写完的《瘟疫处置录》。
那些给范衡阳看病的大夫们可是喊了皇天,一个个盼星星盼月亮只想朝廷派的御医快点来,再快点,这五殿下的病她们是束手无策,甚至可以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前几日号脉已经是死脉的人,今日人又能吃能喝了,虽说一脸病态但是脉象上却正常无比,这解释不通阿。
而且前几日不是还吐了血了,这血白吐了?若是一般人如她一般这般吐了血能是这状态?
大夫们百思不得其解,恨自己才疏学浅怨自己时运不济,盼早日脱离刀尖火海。
夏周和吴一离开云梦县后还是照原计划到了南苏。眼下只有南苏还是一池浑水,相对安全些。
二人到了南苏后想着有云梦县的教训也没急着进城,在城郊找了个农家院子住着,对外就宣称说本是从北方来投奔远亲的,因为洪灾的缘故远亲一家都死了,没办法暂时先租房安顿着,后面再进一步打算。
皇宫勤政殿
“陛下,太夫来了。”
“知道了。”
到了这一步了女帝知道终是瞒不住范衡阳的身体情况了。范衡阳离京这两个月来,太夫得到的关于范衡阳的信息都是被人为过滤过的,得到的信息都是好的。
今日早朝宣派穆灵为新的赈灾大臣,明日就要启程前往南苏的信息是朝廷人人皆知的,太夫不起疑心是不可能的。
“儿臣参见父后。”
“小五到底怎么了?”
太夫连那些规矩都不顾了,直接问女帝道。
女帝扶着太夫坐下后回道“辛青年来了折子说是旧疾发作了。儿臣已经安排小五先去玫园休养着,而且皇宫里太医署的太医也会和穆灵一道去南苏,您且宽心。”
“事已至此陛下还不对哀家将实话吗?”
范衡阳身子底子薄,而且出发去南苏的时间离锦州劫匪事件前后不过半月,身子上的伤本就没好利索,这赈灾的事这么重的担子压在她身上,她如何受得了!
“陛下,南苏来了急报!说五殿下病危还附带了一个包裹。”
还没等女帝再开口李总侍急忙跑进了殿内对女帝道。
女帝听完李总侍的话里心头一紧。
“快拿来!”
太夫听到李总侍这句话后,眼前一黑,一个恍惚从凳子上跌倒在地。
“太夫,太夫。。。。。宣太医。。。。。”
情况不妙,女帝动作迅速地同得福把太夫从地上拉起来,扶稳坐好。
“呼。。。呼。。。。呼。。。。看包裹,看包裹!”
太夫坐回凳子上后喘气急促,强催着女帝开包裹,那包裹里装的定是范衡阳的物件,他得看。
李总侍和一众宫人早已跪倒一片,男后那边也得了消息正往勤政殿赶。
女帝拗不过太夫,只能先去拆包裹,拿着包袱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包裹的重量不算轻,还有一层油纸包着。
女帝凭着手感觉着里面应该是一扎书或者其他的什么本子之类的物品。
撕开油纸映入眼帘的是一本手记,封页上写着《瘟疫处置录》是范衡阳的字,低下压着一封信还有就是此次赈灾的令牌。
包裹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后,女帝先看了辛青年的急报,急报里面把范衡阳这次在玫园最后一次昏迷的情况仔仔细细地说了个明白。《瘟疫处置录》、药方、随记这些则是范衡阳自到南苏省府以来所有的手书文件。
女帝还在看辛青年的急报折子时,太夫眼含热泪颤颤巍巍地摸着范衡阳写的这些文件。
他不敢拿起来看,这些东西眼下出现在这是因为按西青例律凡是朝廷在外领兵的将领、大臣在性命攸关时刻,她手里的文书,令牌等文件、物品得第一时间上交朝廷,任何人都不得暂存。
他的小五是不回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太夫自行拆开了范衡阳写的唯一一封信。
‘陛下、太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