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南苏自六月以来省内各地开始零零散散地遭受了洪灾,但起初这情况不严重,而且咱们这个省份的洪灾是年年都有一开始便没重视。可不曾想这雨一下就没停下到了六月二十全南苏省都沦陷了。因云梦的地理位置是洼地所以受灾更是严重。”
安容说的这些南苏情况跟南苏太守上报奏折上说的差异不大。
“嗯。朝廷的司农司对各省灾害抢救善后有明确的律例规定,照你这么说云梦县也远没有达到闭城的地步。”
朝廷接到南苏太守的洪灾奏折时,女帝第一时间便让司农司的安排南苏的救灾工作,同时朝廷拨款十万两救灾。
半月后南苏太守的奏报上说灾情已缓解,只需按部就班地进行灾后重建工作即可,而这也是范衡阳到这的初衷,安抚民心鼓舞士气。
“殿下。”
安容一张口便跪下了。
“我又没说要治你的罪拿掉你的乌纱帽,跪下干什么起来说话。”
“殿下。下官是这云梦县的县令,眼下云梦县成如今这番景象下官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殿下下官是真的无计可施了呀!六月底洪灾过境后云梦县便爆发了瘟疫,这瘟疫来势汹汹不到七月十日因瘟疫而死的百姓就高达一千人,这还只是县城里的人数至于各乡的还没统计。瘟疫一来百姓们人心惶惶纷纷出城避难,可。。。。。。”
“那你们闭城具体多少时日了?城内的粮食储备还剩多少?染疫的百姓如何安置的?你先把云梦县的城区图拿来。”
这南苏太守好大的本事,居然敢如此行事!
七月初女帝下旨让自己从京城出发到南苏赈灾。
云梦县发生了这么大的疫情百姓出逃只能奔向其他县市,这样一来这南苏太守不就暴露了,因为她只上报了有洪灾并未上报说洪灾后有瘟疫爆发。
她为了头上的乌纱帽倒是不管地下几万百姓的死活。把几万人活生生地困在这里。
“殿下。眼下这局面可难办了。”
辛青年听完安容的话脑袋都大了。
“我怕这只是冰山一角,海面下不知道还藏着多大的一座冰山。”
安容很快就拿来了云梦县城区图。
“殿下。下官把染疫的百姓全都安排在了城北的空仓房内,这地方是以前的县粮仓后面新修建了粮仓便废弃了,还有就是眼下全县的粮食仅剩一百旦最多能撑过四天已是极限。因为全县封城已接近半月。”
“嗯。现在还在县城的百姓人数你们做过统计没有?还有就是还在县城里的且有存粮的大户人数有多少?”
“在城的百姓人数没有统计,但是本县城有存粮的大户只有三家。分别是陈记米行的陈家、恒昌布行的李家和商行的魏家。”
“好。情况属实严峻。目前我的初步想法是这样:第一我们先要进行摸底普查在城的百姓人数,而且还是要分成染疫还是没染疫的这样我们才能安排后续工作。第二就是马上去城北仓房看看染疫的百姓,看看他们的具体情况才能对症下药。”
范衡阳现在也只能做这样的初步计划,眼下不知道瘟疫到底是什么病?古代管大规模的传染性疾病都叫瘟疫,所以她得亲自去看看那些染病的人,看看到底是是什么疾病,看看是鼠疫、天花、疟疾、流感、还是霍乱。
“安容眼下县衙的护卫和守城的官兵的加一起有多少人?”
“不到一百人。”
“这样传我的令守城官兵留下十四人即可,其余的全都到县衙来听候调遣。还有把县城的百姓集中到菜市我要进行一个宣讲。”
“宣讲?”
安容和辛青年异口同声道。
“对。第一我们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要安抚百姓的情绪,眼下城里的情况已经是火烧眉毛了百姓不是傻子,若是不安抚后面只会出现更大的乱子。第二我们要解决困境这人力是不可或缺的,现在打开城门已经不是明智之举了,那外力进不来咱们只能靠自己,所以得从百姓里选人任人。事不宜迟安容你先去安排,稍后我们就去菜市。”
安容得令不敢耽误转身便出了议事堂。
“殿下。你这样做太过于冒险,咱们还是先上书陛下再做定夺。”
辛青年被范衡阳吓住了。
“再拖下去黄花菜都凉了。我这样做是冒险激进了些也比等死的强。出了事我担着你也别闲着我跟你说说我的具体安排。。。。。。。。。”
说罢范衡阳一行人就去了菜市口。
范衡阳人到菜市口时,百姓已经将原本的施粥台子围了个水泄不通,那是菜市口唯一一个高台。
百姓们面容惨白浮肿,衣服也是脏污不堪,每个人手里都高举着不知多久没洗过的碗,眼神呆滞虚弱不堪,却还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往前挤,他们以为这又是要施粥了。
人群被官兵强制地隔了一条通道出来,范衡阳就沿着通道穿过人群一步步走向了施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