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暖等人走后，张昔爱不释手地拿着那两件旗袍看了又看，没注意到屋内有人走了出来。
“表姐，这就是你挑了好久才找到的衣服？也一般般嘛。”
张昔抬头，看向站在跟前一脸不以为然的妹妹纪华雁。这个小妹妹是她舅舅收养的小女儿，是恩人遗孤，向来被家里娇宠惯了，说话向来不顾别人，她也习惯了。
当下一笑，“你跟我不同，你留过学，喜欢的东西都是西式，而我还是喜欢自己民族传统多些，再说了，你不是不知道我家老太太。”
纪华雁撇了撇嘴，嫌弃地扯了扯旗袍的袖身，“表姐你别是被人骗了，就这两件随便剪一剪，哪里值这么多钱，你还答应帮她们宣传宣传。”
“大家都是女人，都不容易，不过帮着说说罢了，而且她这衣服款式新，质量还不错，这不算贵，这都是纯手工的。”张昔道，“我听那姑娘的意思，将来是想要量产，应该以后人人都能买得起。”
“谁还会穿这个呀，现在大家都穿的喇叭裤花衬衫，又潮流又好看，我看她是白想了。”
又道：“我爸他要给我开了一家洋装店，不然等我的店开张了，我从我店里挑几件给你？保证你家老太太喜欢，不会再逼着你穿这落后又老土的旗袍。”
张昔皱眉，有些不赞同纪华雁的说法。
外来的东西再好看再潮流，但谁又能说清楚，将来大家不会捡回丢失的民族自信，重新刮起汉服潮。
她不欲跟纪华雁争辩，只转了话题，“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我来？”
这个小表妹留学回来也大半年了，还是头一回到她这里来，明明两人之前并不算亲密。
纪华雁眼睛眨巴了一下，嘟着嘴巴，“表姐难道不欢迎我？”
张昔哪里会说不，“欢迎欢迎，自然欢迎，不过你到我这里来，华丞知道吗？”
纪华雁不说话了。
她到这个关系一般的表姐家里来，自然不是心血来潮想起了她，而是她打听到顾西岳就住在这里，正好跟张昔是邻居，于是想也没想就过来了。
这事不能让纪华丞知道，不然让他知道她这样上赶着，一定会把她说得狗血淋头。
她就是不服，凭什么顾西岳没把她放在眼里，明明她长得不差，家世条件配他一个小厂的话事人那是绰绰有余，他凭什么这样对她。
她早晚让顾西岳拜倒在她的脚下。
“表姐，你楼下的邻居你认得吗？”
“楼下？”张昔想了一下，“好像是姓顾，前段时间才搬过来的，不过好像这段日子都没在家，家里只有帮工在。”
“怎么了？是你认识的人吗？”
纪华雁道，“我爸的一个合作商，见过一次，表姐，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没想到顾西岳居然还没回来，她很是失望。
她明明已经极力轻描淡写，但张昔还是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自然，眉头轻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