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梳洗半个小时的姑娘从楼上蹦蹦跳跳下来,金发盘在脑后,圆滚滚,像个和本人一样都不大安分的糖丝球。她半仰着头,抓着罗兰的手摇来摇去,邀功似的开始对一道道上桌的菜评头论足。
话里话外都是‘夸我’。
“是啊,真不错,贝蒂。你是打算让我猜一猜,哪道菜是你做的吗?”
工序过于复杂的必然不是。
泰勒家也不会让他们的大小姐碰危险的,比如滚水和火焰——与其说‘做’,不如说猜一猜哪道菜是她‘参与’的(站在旁边看或者帮忙递材料)。
“我恐怕没那个本事,贝蒂。如果你那些菜超过了厨师,我该怎么评价?”罗兰摸了摸她那瘦下去、渐渐骨节分明的指头。
她正在长大。
“别和仆人过不去了,小姐。”罗兰当着一众服侍的仆人‘悄声’说道:“倘若要他们知晓你只随手一弄,就超过了他们…”
贝翠丝想了想。
认为罗兰说的有道理。
“…我可不能这样。”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会伤心。”
“为什么呢?”
“因为,因为…”贝翠丝皱着两条细眉,思索:“…因为没我棒?”
周围的女仆纷纷掩唇。
“谁有你棒呢,贝蒂。”
“罗兰!”
“我也没你棒。”
“真的?”
“真的,厨房里的活我从来学不会。我笨手笨脚。”
贝翠丝一脸忧色,摸了摸男人的脸蛋:“我帮你吧!”
一旁的兰道夫黑着脸,瞥了一眼特丽莎,不停使眼色。
特丽莎就当没看见。
“…贝蒂,回你的座位。”
“哦。”金发姑娘十分嫌弃地看了眼自己的哥哥,或许小脑瓜里嘀咕这尖下巴的男人怎么一点都不会看场合——她和罗兰在说话呢。
自己妹妹对罗兰的态度,兰道夫永远不满:“你得稍微注意点,贝蒂。礼貌,礼貌,对待陌生人的礼貌。”
“罗兰不是!”
“不是什么?”
陌生人这个词贝翠丝好像不太会说,支支吾吾半天,只好发泄似的抓着刀叉比划。
泰勒家的正餐一贯丰盛。
除了禽类,今日还有鱼和带壳的海产——虾和青蟹。
罗兰在一些宴会上见过,尝过。
但或许种类不同,那些是红色的,而今日兰道夫家的却是泛青的。
“青蟹和普通的蟹类有什么区别?”
罗兰边问边拿起长夹。
没发现兰道夫欲言又止的眼神。
接着。
一只螃蟹,用钳子夹住了夹子。
罗兰:?
螃蟹:?
罗兰:……
螃蟹:!
菜…还会反抗?
“…我怕它热。”
对于奄奄一息但仍能反抗的螃蟹,贝翠丝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罗兰,给出了自己真诚的答案。
兰道夫就在一旁捂着脸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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