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当佩姬准备继续和萝丝完整计划时,不速之客闯入了清晨的酒馆。
他们砸开了门,踢翻了桌子,把酒柜上的玻璃瓶全都拨到地上。
威廉正踏着碎片和愤怒飘然而来。
“瞧瞧,我每一次见,您都这样生气。”他还有空用鼻子闻空气中的酒味,“这样起码比之前好多了。”
“你想干什么,威廉。”佩姬站起来,挡住罗兰和金斯莱,把跃跃欲试的绿眼睛扯回自己身后。
因为她看见那些守卫一个个举起了手中的枪。
仪式者?
面对齐射,他们没人能活下来。
“我想干什么?”威廉失笑:“您倒该问问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我想,斯特里特大人已经对您足够宽容了,不是吗?”
“可您好像一点都不这么认为。”
他踏着碎片和染红的地板,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踱着步子。
“您失了道德,和矿工们厮混;没有斯特里特的风范,住在这种肮脏、混乱的地方;丢了家族荣耀,结交不三不四的混混,给那本来纯白的族徽抹黑…”
“您现在问,‘我想干什么’?”
威廉叹息:“恰巧,您的兄长,我尊贵的爵士,他也要问——您究竟想干什么?”
胖男人眯起眼睛,审视着佩姬。
“不会想…”
“干那不被接受的丢人事吧?”
嘎吱。
他踢了踢椅子,拉开,坐下。
“我今日奉命将您带回庄园,佩姬·斯特里特小姐,您可以同意,也可以不同意。”他说,“子弹总不会向您而去,对不对?”
这句话威胁意味非常浓。
“我们将这样带您,穿过因斯镇的每一条大街,”他接过手下递来的手铐和脚镣,那沉甸甸的金属在他手里哗啦作响,“让所有人瞧瞧,一个不安分,导致失去了斯特里特姓氏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下场。”
“这是侮辱!”佩姬大怒:“你怎么敢这样对我?!一个斯特里特的孩子?!”
“斯特里特?”
威廉脸色古怪:“您多久没回家了,小姐?现在,竟还承认自己姓斯特里特吗?”
“那是因为——”
“我想,这儿大概不是法庭。”威廉打断了她要说的,有些不耐烦:“要么戴上,要么,从今天开始,您的朋友将一个个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佩姬十分犹豫。
她不能放弃身后三人的性命,可也不愿丢人,像个囚犯一样被扯着穿过大街小巷。
她还有没完成的事,还想要昂首挺胸回到庄园。
想要让斯特里特上空不再环绕着痛苦与恐惧。
她想要干的事太多…
不能就这样被囚禁,死在监牢里。
可是现在。
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放了我的朋友。”
佩姬踢开椅子,昂首到威廉面前,一口唾沫喷在他脸上:“你这个贪婪恶毒的东西!我诅咒你!永永远远不得安宁!”
威廉耸耸肩,让手下给她戴上镣铐。
沉重的金属坠着四肢。
然而。
这并没换来更多的‘宽容’——罗兰,萝丝和金斯莱也被压住,和她一同离开酒馆。
“你说放了我的朋友!”
“可我没答应您。”威廉抽出手绢,擦了擦脸,扫了眼周围的守卫,戏谑:“将她的鞋脱了!既然乐意同矿工们在一起,就要一样光着脚了!”
佩姬羞耻极了,也愤怒极了。
她挣扎着,大喊‘别碰我’,可最终还是被扒了鞋,赤脚踏在那些尖锐的、凹凸不平的土路上。
她身后的三个人却有些异样。金斯莱:‘我现在怀疑,那位亨利·斯特里特或许没有我父亲的第二十三任情人的情人的患了疯病的私生子要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