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女的突然出现,让黑礼服手掌微微一顿,又重新放了下去。
哪怕它还在张月鹿的水域里面,也没有丝毫慌乱。
并不是对稚女太过信任,而是在它身后,跟了一团冥式莲绽。
有这团火在,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问题。
黑礼服信任的,是自己的火。
即便扛不住,借助这团冥式莲绽,自己也能将实力提上去。
于是它也乐得清闲,坐下不再吭声,就看稚女的面子有没有那么好用,能不能将这场顶上战争喊停。
“放过它?你应该知道,这狐狸和离泽内是一样的,都是月狐。”
张月鹿脸色难看,千想万想,没有想到挡在自己前面的,会是稚女。
可以说,在永夜里面,除了月诡本尊以外,它最不想遇到的,就是稚女。
不是它太强,而是太复杂。
身边那团火,实力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但对方每次出门,都会带上一朵,肯定上不得弱。
还有那诡技也是,明明看上去只有一招,却千变万化,时而防御惊人,时而攻击猛烈,甚至还能削弱它的实力。
跟其它诡打起来,都是刀剑相向,拳打脚踢。
跟稚女打起来,还得斗智斗勇,什么时候退什么时候进攻,烦得要死。
可以的话,能避免自然是要避免。
但,那也是可以的话。
若是对方执意要插手,它也不介意,费点功夫,将其抹杀。
不为什么,它做得到!
水域内结出一柄又一柄的长戟,锋利而又沉重,即便飘在空中,也给人如五指山般难以喘息的气场。
稚女面对周身上百柄长戟,脸不红心不跳,依旧云淡风轻:
“知道,但它并非从离泽出来,而是之前流浪在外,且只有一半血统的存在。”
“一半血统?”
张月鹿重新看向半狐,发现对方好似真的没办法变成人样,保持狐狸模样,并非是它本意,而是没法做到改变容貌。
半狐前爪紧了紧,狐脸上尽是不甘。
要是按照之前的性子,它现在会立马给稚女磕几个响的,然后也不管张月鹿答不答应,转身立马就跑。
但如今身后,也就是离泽内,是一群老祖宗,到了这个时候,还担心它的安危,这会离开,心里怎能过意的去!
就是战死,我也绝不能——
“半狐你快跑,趁它还在犹豫的时候,不用管我们,它为了魂晶,绝不敢赶尽杀绝。”
离泽内的狐狸,对半狐轻呼说。
听得半狐中途心里一改口:“我也绝不能——违背老祖宗的命令!”
大家都听着呢,是它叫我跑的啊。
我这会就没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了,这是老祖宗的命令。
俗话说,百善孝为先。
连话都不听,谈何孝之有?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这会逃出去,也是为了未来能回来复仇!
半狐刚说服自己,四肢刚轻轻一动,只见周围无声的升起一根根只有数厘米粗的水线。
上升到高空,仰头也难以看到尽头。
这些水线,正一点点朝离泽靠拢。
“抱歉稚女,我们虽说算得上朋友,但我已经跟月狐结下绝不可饶恕的罪责,若是放它离去,今后我得到魂晶,出了永夜,恐怕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就会被赶尽杀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