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里的药陆陆续续的都快滴完了,她的身影也跟着忙碌起来,不时的有人问道:“这到底是什么药啊,这药瓶子也挺奇怪的”
花影不回答,只是心里有些焦躁,小姐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会不会又要把黑土逐出师门了?这些药都是小姐的独门秘籍,这些士兵们病着的时候还好,这会儿病好了,各种疑问就出来了,凡哥说过小姐的秘密很多,都是一般人看来惊世骇俗的,可不能让有些坏人琢磨上,不行,她得把这些想法赶紧告诉小姐去。
越是这样想,手里的动作就越快,身影不停的在床铺、担架中穿梭,以期赶紧干完活,去小姐那里看看。
却说刚才羽田在另个帐篷里忙着教老刘如何测试患者的血压的时候,周清顶着满额头的冷汗、呲牙咧嘴、面目狰狞的闯了进来,站在门口还没找到人,就开始喊着:“花小姐,你快救救我!”
在羽田看来,周清是个清高又有些迂腐的读书人,对医术很痴迷一向用太医院不可一世的眼光看待同行们,总是在暗中对比医术,时不时的还有点小妒忌心,这些阴暗面本属于人之常情,但是在高为院判的周清身上着实是没有胸襟的事情,所以他一直用严肃和端着的架子来当保护色。
而今却是如此礼贤下士不端着架子,不看重形象的高声大喊,肯定是有什么要他命事发生了。
周清站在门口看着偌大的帐篷,在密密麻麻的床铺中找到了羽田忙碌的身影,她弯着腰指挥老刘不知道在做什么,老刘谦卑的不断的点头称是。
周清一阵心中郁结,也不知道老刘哪点得了花小姐的青睐,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好几次特别关照的教过他一些医理,这人除了长了一张有些着急的脸没什么值得引人注意的地方,哦,就是他因为诊断将军的病症来自寒症而非热证,与太医院的诊断相悖被撵到了军营里来了。
疼痛让他更郁结,寻到了羽田的身影,他直跑过来,扶着自己断了的手腕颤抖着控诉:“花小姐,你看看你的徒弟,多大的仇恨啊,生生的把老臣的手腕给弄断了,这可是我号脉的手啊!”
羽田一愣,黑土弄的?
看着周清疼的发抖的手,羽田已经来不及想黑土为什么这么做了,不管怎么样伤人是不对的,抱歉道:“周院判,你先别生气,我让花影去找他,若真是他的错,我们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说着上前,从周清的手中托住他的断腕,大拇指从肿胀处掠过,暗中开了透视眼,心里有了计量。
对花影说道:“花影你去,把黑土给我换过来,你在那边看着患兵,让他过来!”
看到羽田严肃嗔怒的面孔,周清稍稍欣慰了一下,不得不说从手腕被断了以来,他没得过谁的安慰和照顾。
以为在将军面前告黑土一状,将军治了黑土的罪,能替他解解气,毕竟他也算是朝廷的人,没想到将军不但没治罪黑土,反而警告他:以后小姐的东西不让碰的,你就别碰,碰了就是这个结果。
这不是明晃晃的护犊子吗?
当然这么难听的话,他可不能说,将军对这花小姐有情军营里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才会不会往刀口上闯。
但是看的出花小姐跟她娘一样是个温良贤惠讲理的人,定不会放纵自己徒弟,定会惩戒了那黑土,想到这里周清的心里方好受了些。
若是花羽田知道对面这个迂腐的人对她的评价是“温良贤惠”不知道嘴角会不会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