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看着对方的眼睛，心中却是忐忑，他不清楚过去发生了什么，但既然是禁忌，那闭口不提便是。
“我们多久能到？”姜肆开口。
女子却是指了指前方迷雾，“那便是了。”
姜肆闻言，抬起头来，往对方所指方向望去。
就见远处迷雾之中，缓缓出现一座高楼，高楼在水面之上悬浮，未曾触碰到水面。
其下悬空，周遭有葳蕤灯火。
高楼很大，亦很高。
比之外界某些城主府邸都不遑多让。
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姜肆开口询问道，“这红袖楼之中，居住着的是什么？”
女子继续划着船，“死道海域囚禁的亡魂，他们是在乾安城中死去的人，因为不甘所化作的另一种生命形态。这些生命由于死道海域的特殊性无法修炼，只能等待灵魂慢慢消亡，为了不断绝种族血脉，许多生命体在此繁衍。你见到他们后便明白了。”
船缓缓靠到了红袖阁边上。
姜肆起身，与女子一同来到红袖阁大门处。
“你叫什么名字？”在对方将要推开大门之时，姜肆突然发问。
“记不清了。”女子淡然回答，随即便将红袖阁的大门推开。
下一刻，一片香艳画面便映入姜肆眼帘。
有许多衣着暴露的美艳女子在舞动着，或是陪同其余男子饮酒作乐。有一种青楼的即视感。
女子回头提醒道，“跟我来。”
言罢，对方便朝着二楼而去。
姜肆旋即立刻跟上，来到二楼后，那嘈杂的声音便少了许多。
对于刚才的场景，姜肆有些疑惑，正欲开口询问。
却听女子道，“那些是人族生命体的后代，和人无异，却是死物。在此地呆的时间久了，就堕落成了那副模样。你可以称呼他们为堕人。但其实他们更符合的淫鬼的形象。”
“乾安城当年有人族？”姜肆诧异，毕竟女子当时说过，乾安城是某海族的地盘。
“有的，不光人族，还有鲛人族，海妖，鱼祸，鬼鲨等种族。不过他们都只是奴隶罢了。真正站在顶点的族群，只有那个强盛海族，邪龙族。”
女子说着，眼里不禁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却是被姜肆看在眼里。
他不知邪龙族是什么，但既然能够奴役其余族群，那便足以说明这个种族的实力。
“也就是说这红袖阁顶楼，是邪龙族的住地吗？”姜肆开口，既然这红袖阁，是那乾安城中亡魂的后代，那么顶点自然便是邪龙族了。
却见女子摇了摇头，“不，这里不存在邪龙族亦或是他们亡魂的后代。”
女子说着带着姜肆朝着三楼而去。
而在二楼之中，出现了其他形态各异的人，其中自然也包括一层的堕人。
他们依旧是沉醉于歌舞升平之中。
三楼中亦有各种族的人，接着便是四楼五楼。
直到来到六楼，场景终于不再如
一盏燃烧着青色水流的灯。
周围空空荡荡，没有灯火，只有那青色水流散发着黯淡光辉。
其上散发着一股独特气息，让人感觉犹如置身九幽之下，寒冷刺骨。
仔细看的话，还能发觉，在那水流之中有着一个个人的模样。他们长着龙角，龙尾，却和人一样拥有四肢。
那青色水流朝着四周流淌，其中散发的气息进入到了整个红袖阁之中。
“这是青焱寒流，属于水魄一类，与火种那些天地灵物相对应。整座红袖阁之所以能够存在于死道海之上，便是因为它。”
女子沉声道。
姜肆这才终于明白，为何这里没有邪龙族，因为他们的灵魂被作为了青焱寒流的养分，用于滋养运转着整个红袖阁。
忽的，青焱寒流之中，一道身影竟突然扭曲挣扎了一下。
而这却恰巧被姜肆看在眼里。
“他们，还活着？”姜肆诧异的问。
“不，他们死了，只是这些灵魂并没有消弭，他们的意识是非常清晰的。因为青焱寒流吸收与消耗都特别缓慢，这些邪龙族被不断吞噬了六千年。许是察觉到了有活人到来，所以有所异动吧。”女子摇了摇头。
她的面色平静如水，却是让姜肆感到头皮发麻。
也就是说，这些人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被吞噬着，就好比活人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点点吃掉，无论怎么挣扎，痛苦，呻吟，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