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干瘦枯槁的老头现在浑身布满了裂痕。
就像是磕坏了瓷器。
磕得不轻不重。
不重是因为没有碎成一地瓷片。
不轻是因为完好的瓷面已经布满裂痕,已经算是坏了。
没错。
王天破浑身都裂痕。
不仅仅是肩膀上裂痕。
只不过他这满身裂痕的中心倒也正是肩膀上受过剑伤的位置。
麻绳专挑细处断,也正是这么个道理。
“呼——呼……好强大的国运之力,大焱天子……你真当凭借着国运之力,这天下就无人能敌你了吗?你也太小看三品境了,这可是真正的神魔领域,不是你这种投机取巧的家伙能够理解的力量!”
浑身布满裂痕的王天破满面怒意,迸发出了空前强大的气息。
大焱天子眉头一皱。
凝聚国运,但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而是以观其变。
王天破见大焱天子不出手,连忙转身踏上海面。
直接踏海而行。
扬起的风浪掀翻了大焱停泊在码头上的好几艘船只。
眨眼间就看不见身影了。
重要的是,很快就已经冲出了海刹国的领土。
大焱天子微微一怔,然后摇了摇头,嗤鼻一笑。
“呵。”
既有对自己的不满,也有对王家始祖的不屑。
不满在于。
他刚刚确实被骗了。
以为这沉睡千百年醒来的王家始祖,有什么压箱底的搏命手段,要拼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他这虽然是国运化身,不会死。
但要消耗国运。
国运也经不起太大损失。
所以大焱天子选择了保守的以观其变。
没想到这“变”,竟然不是搏命,而是转身就跑。
不屑则是因为。
堂堂三品境,还吹什么神魔之力,到头来却要用这种手段苟全性命。
看来这王家始祖也不过如此。
不足为患……
“该死,该死……这大焱天子竟然能够一次性驾驭这么庞大的国运之力?这是哪来的怪物!还有那瞎子与剑客……这大世前夕,天地间竟然生出这么多怪胎吗?”
王天破踏海而行,扬起大浪滔天。
看似脚力惊人。
但他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不然也不会逃。
他刚刚骗了大焱天子。
不仅仅是虚张声势,还在于国运。
相较于神魔之力,国运确实可以说是旁门左道,但是问题是这旁门左道就不厉害吗?要是不厉害,王天破又怎么会心心念念夺取国运之力了,他只是没想到大焱天子能够驾驭的国运之力竟然如此庞大。
如果王天破是完好的三品境体魄。
刚刚或许还不必是虚张声势。
但肩膀上的破绽,便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过……
骗过了就行。
王天破横竖也没想与大焱天子的国运化身厮杀。
有什么意义呢?
杀不死。
只能损耗大焱的国运而已。
而大焱的国运,以后说不定得姓王。
等于是用现在的底蕴,来拼掉自己未来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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