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白得的功劳。”
“毕竟百羽与大焱结盟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哪怕他什么都不做,都可以坐享其成果。”
九公主晃了晃茶杯,看着浮在面上的一片茶叶被水波打翻淹没沉入杯底。
她面色不变。
仅仅是口吻了些转变。
“但是呢,虽然四哥和五哥都是打一个娘亲肚子里出来的,可是性子却完全不一样。”
“四哥生性放荡不羁,但是五哥他的肚肠就不怎么宽敞了,我有八成把握他好不容易拿到令箭,肯定想着借机寻事,去找他看不顺眼的人的麻烦。”
叶一夔再度挠了挠头:“殿下,您的意思是……要我近期小心行事,不要被五皇子抓到把柄?”
“你?你自己心里有数,不要与妖兽扯上纠葛就行了。”九公主瞥了云里雾里的叶一夔一眼,淡淡地说道,“不过据我所知,徐真人可是养着一只狐妖……看你这表情,你是不知道吗?”
“我确实不知道啊。”
叶一夔苦笑道,不过听到这里他也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殿下您是担心那位五皇子会以徐真人身边那只狐妖做文章,对徐真人不利?”
九公主抬了下眼皮:“说实话,我倒是不担心徐真人会吃什么亏,只怕最后是我那五哥不知死活,闹到自己下不来台。”
“所以,殿下是想要我去提醒徐真人一声?”
“嗯,你和徐真人比较熟悉,就辛苦你跑一趟腿吧,把我刚刚说的荥原王家和四哥五哥还有使团的事情都说给徐真人听一听就行了。”
感情和我说这些听着像是随时可能要掉脑袋的话,就只是为了传到徐真人耳朵里面啊。
叶一夔顿时感觉这给九公主传话的差事可不好干,没准耳朵听了不该听的就连累心脏都受不了。
不过心里吐槽归吐槽,能帮到徐真人他自是没什么异议,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便辛苦叶少侠了。”
九公主站起身。
郁芸纺也适时跟上自己东家的脚步。
眼看着两人要走,叶一夔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我给徐真人传信之后,还是要回殿下给我安排的住处吗?”
回京的这段时日以来,叶一夔因为不便抛头露面,一直都住在一间僻静无人的宅子里面,虽然说九公主没有亏待过他吃穿用度,但是憋在深宅不能出去的感觉,属实不太好过。
一天两天还好,但每天都感觉憋了点烦闷无处排解,时间一长可就不好受了。
他甚至还想起茹儿说过自己的爹爹还算开明没有禁足,而有的大家闺秀在在十二岁之后到出嫁之前都得待字闺中。
连闺房都不能出,更别提宅邸的大门了。
也就只有遇到些许特殊日子才能在长辈陪同下出门走走。
光是想想都是觉得闷得慌,也不知道那些大家闺秀怎么待得下去。
九公主已经转身向外走去。
她顿住了脚步,但并未转过身,只有清冷的声音响起:“我那位皇兄不是已经说了吗?叶少侠伸张公道该赏,既然都该赏了,那便是惩奸除恶的英雄,哪里还用得着藏头露尾,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就是了。”
郑兴德之死,这便是盖棺定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