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明日再去拜访一番,送些旁的,如此一来二去,岂非马上就能让霍公子对她神魂颠倒?
赵盈盈笑容粲然,将红棉放下的那匣子挪至身前。匣子的制工精致,漆料与木材都不似下等物什,可见这位霍公子出手不俗,家境应当颇为殷实。
她打开匣子,藕粉色软缎铺满匣子,软缎之中,摆着一条粉色珍珠嵌红宝石项链。
看见那条项链的一刹那,赵盈盈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口中惊叹一句:“哇。”
她一向喜欢那些漂亮的花里胡哨的衣料首饰,看见这项链的第一眼便觉精致至极,令人移不开眼。甚至觉得,这条项链就是属于她的。
赵盈盈跃跃欲试,让红棉帮她戴上项链试试。
红棉也有些惊讶,这条项链上的珍珠大而圆润,泛着光泽,即便不懂行,也知道价值不菲。何况市面上的珍珠一向是白色,哪里见过旁的颜色,这却是一整串粉色的珍珠。
还有那底下的红宝石坠子,那颗红宝石有鸽子蛋大小,拿在手中更是分量不轻。红棉陪赵盈盈常去首饰铺子里逛,湖州城最好的首饰铺子也很少见这样漂亮的红宝石,晶莹剔透,泛着粼粼波光。那些成色不佳的红宝石都卖几百两,更何况这种一看就知道成色上乘的?
红棉小心翼翼将项链拿起来,替赵盈盈戴上。
纯净的红,衬得赵盈盈的肤色愈发白皙,简直像个白色瓷娃娃。赵盈盈迫不及待下了美人榻,跑到梳妆台前照镜子,铜镜之中,美人如玉。
赵盈盈对着铜镜臭美了一番,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怎么喜欢这条项链。
“这也太好看了,好衬我。是不是红棉?”赵盈盈移不开眼睛,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项链上的红宝石,“肯定很贵。”
她吸了口气,随即又想起什么,问红棉,“你方才说这份是给我的,所以霍公子送了好几份礼物么?”
红棉点头:“门口的小厮说,霍公子的随从说,他搬来湖州有些日子,因病没能拜会邻居,略送薄礼聊表心意。老爷与夫人那儿送了各一份,几位姑娘和少爷也都有一份呢。”
“给他们送的礼物也都是类似的贵重首饰么?”赵盈盈摸着脖子上的项链,已经有些难以想象,这霍公子出手也太阔绰了吧?
红棉摇头:“这奴婢就不清楚了。每份礼物都用匣子装着,奴婢没看见他们的是什么。”
赵盈盈道:“那你去打听打听,他们的礼物都是什么?”
红棉点头,退了下去。
赵盈盈再次看向铜镜中的自己,难掩喜色,她对这条项链爱不释手。
红棉很快便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是:“姑娘,奴婢打听过了。霍公子给他们的礼物,都是一些吃食,没什么特别的,唯有给姑娘的,是一条项链。他们好像也不知道,奴婢也就没说。”
赵盈盈若有所思,只给她送项链,这便说明霍凭景对她是特别的。
她眉眼弯了弯,又摸了
摸脖子上的项链。
“你别说出去,若有人问起你就说也是吃食好了。”
她可不笨,若是说出去了,那岂不是大家都会知道隔壁住了一个金龟婿,那肯定人人争抢。等她拿下霍公子,再给众人一点小小的震撼。
真是的,她明明这么聪明,萧恒竟然说她没脑子是蠢货,切。
这厢赵茂山收到礼,并未放在心上,只让人送去各院中。
赵茂山与身边跟着的老管家说起此事:“我记得这院子许多年没人住了,何时有人搬进来的?”
老管家摇摇头,隔壁不过是个小院子,不值得费心思记住:“老奴也没注意过。”
赵茂山道:“罢了,好歹人家有这份心,你也挑些吃食,给他们送去吧。”
老管家应下。
赵婉妍收到这东西时,有些瞧不上,随手搁在一边,待想起来时,赏了院子里的下人。她如今的心思都在萧恒身上,这两日萧恒放下身段来哄赵盈盈的事,让赵婉妍不快。
他分明说过,他看不上赵盈盈,可又这般低声下气地哄……
想来他心里还是喜欢赵盈盈的,若是他把赵盈盈哄好了,再转头将她踹了,那可不行。她已经把自己给了萧恒,无论如何,都要把萧恒抢到手。
赵婉妍将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拍了拍,但愿她的肚子争气些。等她有了萧恒的孩子,萧恒便不得不娶她进门了。她要的不仅是嫁给萧恒,还得是以正妻之礼。
赵如萱亦收到了那匣子吃食,她与赵婉妍不同,并未直接扔在一边,还是有些狐疑。她也记得隔壁那院子十几年没人住了,一直空着,那院子并不大,小且简陋,想来主人不会太富贵。可那匣子却颇为精致,不像是家境不好的人能用来随手送邻居礼物的。
何况今日是随从上门送礼,倘若是女子,那自然是身边的丫鬟来送,只有男子才会差遣随从上门来送礼,且定是未成婚的男子。倘若他成了婚,那这些事便该他妻子来做,也该是丫鬟来送礼。
故而,隔壁院子的主人有可能是一个尚未成婚且应当家境不菲的男子。
赵如萱留了个心眼,让丫鬟去打听隔壁那院子里住的是谁。
赵如萱的婚事早就定下,婚期就在年底,她已经开始为自己缝制嫁衣,准备成婚。
只是她心底对这门婚事其实并不满意,她总觉得,自己可以嫁得更好一些。
赵盈盈可以嫁给萧恒,为何她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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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盈盈戴着红宝石项链臭美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摘下来,让红棉好好收着。她又想起月神大人来,月神大人如此帮她,但是昨夜……
赵盈盈想到这件事就叹气,月神大人昨晚走得如此匆忙,会不会生她的气?
赵盈盈略略思忖片刻,而后摇响了腰间的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