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承宣低低笑了一声,打趣道:“浮生啊,你还是这么心软。”
季浮生也笑了,意味深长道:“臣,的确心慈手软,不成大器。”
“诶,浮生妄自菲薄了。咱们大梁,三十多岁就出任三品侍郎的,你可是独一份。”燕承宣笑容满面,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叫鲁山?”
膳部司员外郎鲁山道:“是。”
“不错。”燕承宣笑容满面的面上有丝循循善诱透露出来:“那你可有什么计策。”
鲁山道:“下臣以为,云渡月与永州知州私相授受,欺压百姓,证据确凿,就连太子都寻到了现任永州知州的错处,可见他漏洞百出,他的同伙云渡月也当处以国法,以告慰灾民在天之灵。”
这一计,还包括他那好弟弟呢。
大皇子笑容略显玩味,这还是个会揣测上意的妙人。
表面上是帮了他那四弟除去永州知州,实则是让燕承礼所做为他做嫁衣,还用这件嫁衣把他在朝中唯一交好的武将送走。
拔除太子势力,除去云渡月这个眼中钉。
若是操作得当,还能借着此事敲打庆王,同时得到永州。
燕承宣把手里把玩的茶杯倒扣在桌案上,心情不错道:“既然如此,就由鲁山和浮生出手吧。做完此事,浮生,多提拔提拔鲁大人。”
季浮生平静应下,还当场恭喜鲁山。
鲁山自然更是喜不自胜。
该说的都说完了,该商议的也都商议完了。
玉虚阁的这场宴会自然也该觥筹交错,佳人美童助兴了。
直到宵禁一刻前方才停息,各自散去了。
大皇子扶着醉酒有些胀痛的额头,用灵力把酒劲散了。
抬头就看见季浮生递过来的一杯热茶。
燕承宣满目野心的眼睛才稍稍平和些,露出一个还算真诚的笑:“浮生,你还是那么温柔。”
季浮生不置可否,道:“殿下何必每次都喝醉,这等宴会即便殿下不喝酒也没人敢说什么。”
“我知道。”燕承宣一口口抿着热茶,慢慢道:“可我就是喜欢看他们在我手底下聚会,从三五个人到如今一间房都要盛不下了。”
“这种,一点点看着手中权势扩大的感觉真是太好了。让我有种真真切切的他们都是属于我手心里的东西的兴奋。”
而不是像当年明明母后能登上后位靠的是他这个长子,结果得到太子之位的居然是燕承礼!
他这个太子占嫡,可这个嫡不正是因为他才能有的吗!
凭什么,他不甘心,他一定要争!争个头破血流!争到那个最高处!
做皇帝,而不是他人的踏脚之石。
大概是想到了往事让他有些意兴阑珊,不再同季浮生谈笑。
惺忪醉眼也彻底睁开了,“他们来了吗?”
季浮生:“已经到了,在大皇子府候着殿下。”
“走。”燕承宣:“回去把事情安排好。还有,鲁山你多提点。”
“殿下放心。”马车从玉虚阁出发,平稳的驶向大皇子府。
回去的路上天气闷闷的,进了夏日,即便如水似海的深蓝夜幕也没有了凉意。
越刮越大的风带着透不过气来的憋闷,以及潮热的湿意,席卷在人的身上,湿乎乎的黏上去。
马车的车帘数次被风掀开,潮热的空气扑进来。
大皇子撇了眼天际,意有所指道:“风雨欲来啊。”
季浮生随口接道:“不经风雨,如何化龙,翱翔天际。”
“确实。”大皇子用灵力钉住车帘,同时也挡住了自己看向车夫的眼,“那就留他一命吧,到底是从客栈租来的,不比本殿府上自己的车夫。”
“殿下仁慈。”
“哪里,是成全浮生你的心善罢了。”
两人说话全然不管外头吓的战战兢兢的车夫。
入了王府,二皇子和七皇子已在书房里等候多时。
见大皇子到了,纷纷起身行礼。
二皇子:“大哥,你回来了。”
七皇子:“大哥,你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要我们做吗?”
“确实,此次事关重大,我思来想去还是最信任你们。”大皇子道:“我吩咐了鲁山去除掉云渡月,但他第一次做,难免手生,而且刑部还是有不少硬骨头的,我需要你们两个确保最后审讯云渡月的人是咱们的人。”
七皇子不以为意,“大哥放心,不是什么大事。我和二哥办事,你放心。”
“你别大意。”大皇子可不想在审讯这一节上出了意外,“等办好了,大哥帮你把你那心肝从冷宫里带出来。”
“真的?”七皇子原本有些轻忽的心一下提了上来,那双时刻泛着点点忧愁的桃花眼亮的都不忧愁了。
他拍着胸脯保证:“大哥,你放心,我回去就安排”白鹤”的人派刺客,保证让那位清高公正的刑部尚书一病病到大哥你这件事办完。”
“好,那大哥就多谢你了。”大皇子又关心了他们两几句,就放人走了。
顺便关心瘸了腿行走不便的七弟,多加小心。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