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述并不错过应从年脸上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
应从年拱手而回:“师父所说,弟子清楚。”
江行述想:看来是个险恶的。
但他这弟子下一句话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应从年:“但弟子并非以永州百姓为棋,让他们做太子夺权的铺路石子。如何两全,还请师父教导。”
他拱手揖礼,垂首而问。
顾全太子与百姓的两全之策。
低垂的眉目,光影间能见错落的风骨。心有争权之狠,仍存仁士之道。
纵然手段稚嫩,却已经有了自己的见解和治民之道,仁心而不迂腐,善谋而有底线。
好一个,同道之人啊。
江行述道:“此一事,永州当暂行取中之道,就要让庆王无暇顾及临近的永州。”
“你于宫中之事尚不清楚,太后即将过寿,且有意借此事撮合林将军遗孤与皇三子定亲,你可写信让太子借和叔叔一道给祖母送礼一事暂时拖住庆王,叫他选取贵重礼物的心离开尚且千疮百孔的永州。”
权贵,因其一举一动莫不影响百姓所以为权为贵。
应从年:“是。”
其他的,江行述没有再管,他这弟子是个有主见的,也有新奇的点子。
他既然想开茶馆,反正有太子的金钱支撑,永州也是雾台灵茶的原产地。如今各大粮商尚且留在永州,不缺客人。
他们两个年轻人说定了去做就是了,他这个病人懒得去管。
江行述喝完那苦兮兮的汤药,又顺便关心了一下弟子既然鹿角粉用完了,就抓紧时间淬炼身体,融合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