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大堂上,西河知县接了状纸就连忙赶来了。
他是知道应从年和太子关系匪浅的,哪里敢怠慢,只是大梁以忠孝仁义治国,若应从年当真品行不佳,他……他也不敢得罪太子啊。
一同前来的除了县丞之外,陈学正也来观案。
陈学正自从被太子敲打,就知道来给应从年讲学的竟是他的授业恩师——贞明二百七十一年的榜眼江行述。
他是既高兴又紧张。恩师要来他自然高兴,可当年他也只是侥幸听过几堂课,恩师也并不曾真正叫他行过拜师礼,只是他自听过课后受益匪浅,自己高攀一次罢了。
索性他从没对旁人如此说过,只是心里这么认为罢了。
只是,他也是和应从年打过交道的,要说他苛待长辈必定是诬陷。
西河知县看过状纸,心中也了解了大概,虽然也觉得这两老人做的实在过分,但此时若不处理好,将来被别有用心的人传扬出去,也是叫人随意攻讳指摘之处。
他拍过惊堂木,问道:“堂下老妪,有人状告你夜班偷窃他人之物,已达六两三钱,你可认罪?”
应老太太自然是不认的,她自陈自己乃是应从年亲奶,堂下老翁是他亲爷,是这应从年心中毫无恭敬,不知奉养,他们不过气急了才自己动手拿了些许罢了。
若真如这老太太所说,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状纸上却是明言应从年之父已被过继,按理说原本的父母将儿子买出,自然不能在享供奉。
这案如何断,他心中已有成算。
西河知县掌下用力,惊堂木啪的一声落下犹如惊雷响在耳中,令人不自觉身体一颤。
应家二老虽说在村里撒泼打滚全无畏惧,但公堂之上,官印之下,配合杀威棒,自有一股清气叫人战战兢兢,不敢狡诈。
七品官的官阶虽然不高,西河知县科举出身,也只是五等下位官的修为。但应家二老并无原生武魂,也无修为,自然也是如屡薄冰,心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