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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十万火急?(1 / 2)

第352章十万火急?

蔡州洒金巷,楚王府后宅。

猫儿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托着肚子坐在床沿,陈初单膝跪在身前,侧耳贴着猫儿肚皮,内里任何细微动静都能让他笑的一脸痴傻。

猫儿宠溺的摩挲着陈初的头发,后者拉过猫儿的手心轻轻一吻,仰头道:“娘子辛苦了。”

猫儿抿嘴浅笑,温顺道:“不辛苦呢。”

陈初嘿嘿直笑,用手在猫儿的肚子上丈量一番,奇怪道:“当初玉侬七个月身孕时没有娘子这般大吧?”

已将某个好消息在心中憋了半月的猫儿,早等着夫君问这么一句了。

只见她微微耷了眼皮,忍着不露出得意表情,极力装作平静道:“王女医讲,我左右脉象俱急,腹中有可能是是双生。”

后宅涵春堂安静几息,忽而爆出一阵大笑。

片刻后,二楼主人卧房朝院内的窗户猛地被人推开。

只见楚王从内探出头来,向楼下路过的下人喊道:“李嫂嫂,哈哈哈,我娘子怀了双生,哈哈,翠莲嫂子,你听说了么?我娘子怀了双生.哈哈哈.全家都有,每人赏银十两,哈哈哈.”

陈初声音之大,以至于刚走出青朴园的蔡婳都听的一清二楚。

本来打算来涵春堂看望猫儿的蔡婳,临时改变了主意,远远瞄了眼窗内手舞足蹈的陈初,撇了撇嘴,道:“嗤~没出息.”

说罢,转去了玉侬的望乡园。

跟在身后的茹儿听的真切.自家三娘,口吻好酸呀!

望乡园内,因陈初方才那一嗓子,喜气洋洋的各处管事正排在屋外等待领赏。

后宅总管事白露人在东京,猫儿体笨不便理事,如今后宅的财政大权归玉侬把持。

望乡园管事秦妈妈,帮玉侬抱来存放货票的宝匣,笑着讲了一句,“王爷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一嗓子便要喊出去近千两银子”

后宅的丫鬟婆子有赏,前宅的家丁侍卫自然也不能少。

王府自然不是待下人刻薄,但后宅也讲究个奖惩有度.以往猫儿当家时,奖赏顶天了三五两银子,玉侬接手后宅后便依着姐姐的规矩继续如此。

王爷一回来便坏了规矩,叫她们以后还怎样管家秦妈妈有提醒的意思。

玉侬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元宝,见女儿睡着了,小心将她递给奶妈,这才打开了宝匣,无奈笑道:“不管怎样,公子已开了口,总不能让他失信与人吧。这次就按公子说的吧”

“也好.”秦妈妈笑道,转身打开了房门。

绣房、灶房等各处管事一一入内,领赏道谢,每回玉侬都不忘温言鼓励两句。

那模样和当初采薇阁那名爱哭爱傻笑的小丫头,天差地别.

待她忙完这回,却发现蔡婳已不知何时拎着一坛子酒坐在了屋里。

“蔡姐姐,你这是”玉侬奇怪道。

已耐着性子等了半天的蔡婳扬了扬手中酒坛,“陪我吃几杯。”

“不行呀!夜里小元宝还要吃奶,我吃了酒,她便要醉了!”玉侬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

“交给奶妈喂!”

“呃夜里我还要盘账,蔡姐姐还是找别人吧。”

眼瞅连个酒伴都找不来,蔡婳气呼呼的离开了望乡园。

路上,还阴阳怪气的模仿着玉侬的声调道:“‘夜里小元宝还要吃奶,我吃了酒,她便要了醉了’,切!生怕谁不知道她生了个女儿似得!显摆你奶奶个腿儿!”

茹儿小心瞟了三娘子一眼.她很想说句公道话,人家玉侬明明没有显摆的意思,是三娘子伱太敏感了呀。

走到半路,却见蔡婳又拐了弯。

茹儿忙道:“三娘子,你去哪儿?”

“找铁胆,吃酒!”

翌日,日上三竿。

蔡婳挪开压在自己肚子上的腿,揉了揉微昏的脑壳,看了一眼宿醉未醒的铁胆,翻身下床。

守在外间的茹儿见三娘子起床,忙打来热水洗漱.

洗了把脸,蔡婳清醒许多,勾头往里间看了一眼,低声问道:“茹儿,昨夜我怎睡在了铁胆这里?”

“三娘子不走,我又有甚法子。”茹儿叫屈道。

“呃昨夜吃醉了。”

“嗯,茹儿知晓。”

“知晓?我醉后可是办了甚蠢事?”

“那倒没有,只是三娘子吃醉后,抱着沈小娘哭道,铁胆你再有本事、功夫再高又怎样,连个娃娃都生不出来”

“啊?铁胆没男人,怎会生的出孩子。”

“就是呀!但沈小娘早被你灌醉了,跟着你哭的天昏地暗.”

“嘶”

蔡婳仿似牙疼一般倒吸了口凉气,再回头看了铁胆一眼,急匆匆带着茹儿离去。

出门后,还不忘认真交代一句,“茹儿!昨夜之事,可不能对外人胡乱说!不然我撕烂你的嘴!”

“知道啦”茹儿配合的装出了害怕模样。

昨晚的话,三娘子哪儿是在说铁胆呀,明明是在说自己!

回到后宅,没什么胃口的蔡婳胡乱吃了点粥,前去涵春堂看望猫儿。

今日暖晴,猫儿躺在院内一张贵妃榻上晒太阳,脚旁,土狗丧彪用前爪摁着一根布满牙印的猪棒骨磨牙。

一派闲适安详。

蔡婳在东京城紧绷了几个月的神经,不由松弛下来。

走近后,招呼寒露拿来一支马扎,用脚踢了踢丧彪,“一边去,给我腾个地方。”

丧彪似乎也知道家中属这个女人不好惹,委屈的呜呜两声,叼着骨头挪到了猫儿的另一边。

猫儿在栖凤岭时便将丧彪养在了家里,闻声不由瞪了蔡婳一眼,软糯糯责备道:“它又怎招惹你了?”

蔡婳在马扎上坐好,理了理裙摆,不爽道:“王妃心善,对谁都好。兼大度贤惠,得知咱家老爷外头养人,不但不急,还上赶着与人家议定亲事.哎,这份气度,妾身怎也学不来呀。”

“大早上的阴阳怪气,因为这事呀?”

猫儿缓缓从塌上坐起,似笑非笑的看着蔡婳道:“话说,你去东京时口口声声说看好王爷,却让他俩在你眼皮子底下如鱼得水。不该我来埋怨你么?你还来埋怨我”

“.”几个月来,东京城内发生的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但当初蔡婳确实认为即便是自己装聋作哑,身为王府大妇的猫儿应该也会让陈初和阿瑜的事费一番周折。

却没想到,人家已经在家里着手准备两人的好事了。

当年,陈瑾瑜第一次来家里时闹出一些小风波,那时猫儿的态度可不是这样。

蔡婳狐疑的在猫儿脸上扫量几眼,忽道:“小猫儿,你不会是觉得我太强势,想借陈瑾瑜压我吧?”

“.”猫儿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却道:“说甚呢!东京城内出了那么大的事,谁不知此时阿瑜进咱家家门对夫君有利?以前,我时常自愧不如,佩服蔡姐姐是位胸有沟壑,可助夫君成就大事的奇女子!不料,却是位只知惦记后宅算计的女子!”

“.”

猫儿的话,可算作蔡婳正式进入王府后说的最重一回,但蔡婳还不好反驳。

抛开别人算计不说,东京城那事还真能算是她搞出来的。

蔡婳自有许多委屈,这些年,她为这个家、为陈初做了多少事,但她从不是一个爱解释的人。

只见蔡婳坐在马扎行了一礼,淡淡道:“王妃教训的是。”

说罢,便起身准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