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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一、让我们干了这碗鸡汤(1 / 2)

午时正中。

陈初起床胡乱洗了把脸,坐在楼下小厅餐桌旁。

“公子,大娘子炖了当归鸡汤,已在火上煨了一个时辰。”

翠鸢把小砂锅放在桌上,跟在后头的小满摆了碗筷。

陈初掀开锅盖,一股浓郁香气便冒了出来,砂锅内是一只足有三四斤的母鸡,鸡汤表面飘了厚厚一层金黄油脂。

“她们人呢?”

今日宅子里非常安静,既听不见虎头蹦跳走路的‘蹬蹬’脚步声,也不听玉侬标志性的咯咯傻笑。

“县尊一家来了十字坡,大娘子带姑娘去接待了。大娘子见公子睡的香甜,便没喊公子......”

“哦?县尊来了?”

陈初话音刚落,就听前面来报,陈县尊、蔡录事、西门押司、徐虞侯联袂来访。

.......消息好快,陈初暗道。

见陈初起身去前院见客,翠鸢忙道:“公子,吃些东西再忙啊!大娘子专门吩咐,公子起床后要翠鸢看着你吃些东西.......”

“那......端到前头吧。”

陈初回身道。

片刻后,四朵金花被唐敬安引到了前院偏厅。

陈初正坐在餐桌前慢悠悠的喝着鸡汤,见四人进来,先笑呵呵问了一句,“吃饭了没?”

四人默默对视一眼......关于‘玉泉山匪人杀了郑家兄弟’这样的传闻,他们是不太信的。

若凶手不是玉泉山匪人,那么有动机、有胆子敢动郑家的也就是眼前这个老爱惹事的小老弟了。

见几人都不搭话,陈初朝厅外唤了一声,“再添四副碗筷来......”

俄顷,翠鸢重新布置了碗筷,待她出了偏厅,西门恭连忙关上门,上了门栓,低声道:“老五,郑家之事是不是你做的!”

“郑家?郑家怎了?”

“郑家昨夜被袭,兄弟四人尽遭屠戮!”

“啊?还有这等好事?”

“......”

“老五,到底是不是你干的?此事可不是儿戏!”一旁的徐榜一脸焦急道。

“你们为啥都想着是我哩?那郑家吃相难看,惯会强取豪夺,他们得罪的人多了。”

“记恨他家的人不少,但敢动手怕也只有你了!”徐榜脱口而出道。

厅内稍微安静片刻。

却见蔡源缓缓在桌旁坐了,慢悠悠拿勺子装了碗鸡汤,随后以调羹撇开浮油,浅尝一口,随后细细品了品,咂了咂嘴。

“噫!都头家这鸡汤味道属实不赖,你们不尝尝么?”蔡源眉毛一扬,仿佛此时来这里只为吃陈都头一顿饭似的。

“......”

“......”

陈景彦和西门恭大无语。

徐榜气的跺脚,“我的好大哥!天都要塌了,你还有心思喝汤?”

“出门时没吃午饭,便是天塌了,也得先让老夫吃饭!”蔡源瞥了徐榜一眼,接着又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陈初不由朝老丈人佩服的笑了笑.......

这份定力!

颇有些泰山崩御前面不改色的气度,果然是见惯风浪的。

有了他这榜样,其余三人缓缓在餐桌旁坐了。

陈初笑呵呵帮三人都装了碗汤,西门恭和陈景彦象征性的喝了一口,焦虑的徐榜却一口未尝。

硬忍着等了片刻,徐榜还是憋不住了,“大哥!你快问问老五,到底是不是他干的啊!”

明明几人都在,但徐榜却觉得自己问不出個屁来,便央求蔡源开口。

‘哧溜~哧溜~’

蔡源喝干碗中最后一点鸡汤,转手把碗递给了陈初,大模大样道:“再给我装一碗......”

这老头,在陈小哥面前越来越有岳丈的派头了。

陈初笑着接了碗。

趁着这片刻空闲,蔡源才扫视几位兄弟一眼,口吻严肃起来,“是不是陈都头干的根本不打紧!重要的是,郑统制认为是谁干的,那便是谁干的......”

这话虽有点绕,但几人都听明白了.......若郑统制认为此事和桐山无关,是谁干的又有甚打紧?

可是,若郑统制认为是桐山所为,便是几人都有完美证据证明和此事无关,那郑统制就肯遵纪守法的放过他们么?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想清楚这些,西门恭自言一句,端碗开始大口干饭。

却也因为这句话,让气氛更凝重了一些。

虽然这句话说的很有气概,但西门恭提到了‘死’,也说明了他的忧虑之甚。

一府统兵军头的雷霆一怒,看起来的确不是他们几个胥吏外加一个县令能扛住的。

“便没有别的法子了么?”徐榜如丧妣考。

陈初正待开口,蔡源却眯眼看了他一眼,短暂交流的眼神似乎是在说,‘你别吭声,我来说......’

随后,蔡源缓缓道:“若郑统制按规矩来,我们便咬死昨夜我们五人在鹭留圩这庄子上打了整宿麻将......”

说到此处,蔡源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初一眼,接着道:“想来昨夜那伙玉泉山匪人也没在现场留下甚证据,郑统制若想要冤枉我们,也并非易事。”

“若那郑统制不按规矩来呢?”徐榜急切追问道。

几人都心如明镜......若郑统制讲规矩,他们也无需这般担心了,毕竟凡事要讲究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