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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花伴王朝云(1 / 2)

安慰失恋的朋友,经常听到这样一句话,天涯何处无芳草。

分手就分手,世间难道没有其他美好的人么?

后来才知道,这是苏轼的的词句,出自《蝶恋花》。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成为传诵的名句。

这首词与朝云有关,当苏轼再读这首词,也许会想起他和朝云初见的那一天。

“朝云,本姓王,字子霞,钱塘人。”

“熙宁七年苏轼在杭州通判任上时,投入苏家,当时她还只有十二岁。”

“朝云长大起来,出落得秀外慧中,冠绝侪辈。””

“天生雪白的肤色,不必借重沐膏。”

“小小两片嘴唇,永远鲜红欲滴。”

“风姿绰约,体态轻盈,到三十余岁,苏轼还要赞她。”

“素面常嫌粉涴,洗妆不退唇红。”

“不但天生丽质,而且举止活泼,富有热情,完全是个外向型聪明乐观的女孩子。”

“她这气质,性格,就最投合苏轼的喜爱。”

“初,朝云还没有妾的身份,只是侍儿而已。”

“谪居黄州时,朝云年才十九。”

“苏轼多时闲暇,苦于寂寞,他俩接近的机会较多,感情自然亲密起来。”

“苏轼的熟朋友们,也都认识了他身边的这个丽人。”

“元丰六年,朝云为苏轼生下一个稚子。”

“其时苏轼已经四十八岁了,也可算是暮年得子,非常高兴。”

“苏轼为这庶出的稚子取名遯,乳名幹儿。”

“遯者,遁也,苏轼此时甘心避世之意,以很显然。”

“这孩子的像貌,很像父亲,尤其额角那一部分最像。”

“苏轼钟爱这患难中所得的少子,也是人之常情。”

“朝云生了儿子,在苏家中也就有了她的地位。”

“从权发遣正是擢升为妾,不再是普通的侍儿了。”

“元丰七年,宋神宗惜才起复苏轼,苏轼领命携家离开了待了四年的黄州。”

“然而,苏轼全家这段长江上的赴任旅程,恰在六七月间烁石流金的大热天。”

“日晒船蓬,水蒸炎暑,生活在这小小船舱里,长达两个月,怎能不生起病来。”

“最先病到的是王夫人,接着是苏轼自己,疮毒复发。”

“最后是遯儿,这个可怜的幼子还未满十个月,禁不住湿热夹攻病逝。”

“老年丧子,本是人生一大苦事,苏轼痛悼不已。”

“只归咎于自己的恶孽,连累了这个孩子,不得长大。”

“亲自将他抱去金陵埋葬,双手空空回来时,一路上禁不住老泪纵横。”

“朝云,这个失去爱子的年轻母亲,更是整日整夜,只伏在床上痛苦。”

“遯儿是她唯一的命根子,口口声声要和这个孩子同去。”

“突然失去婴儿吮吸即乳房,胀满了乳水,溢流出来,湿透了床褥。”

“遯儿穿的小衣裳,还挂在衣架上,令人触目心伤。”

“苏轼很奇怪,人生梦幻一场的了悟,早有认识。”

“何以事到头上,仍然一点都想不开,啮心的痛苦丝毫解脱不得。”

“正如平日储藏药物已如山积,一到疾病上身,仍然觉得无药可医。”

“听任这把恩爱的利刃,来切割老人的肝肠。”

陈圆圆:朝云是苏轼的红颜知己、宠妾爱伎,一个如诗如画的女子。

熙宁年间,苏轼在杭州任职。

一个12岁的小姑娘走进了苏轼的视线,她是夫人刚刚买回来的侍女。

人人都知道苏轼是一个才子,得知姑娘没有名字。

苏轼略一思索,便给女子起了一个名字,朝云。

很快,皇帝一纸调令下来,苏轼被调到了密州。

密州在今山东,苏轼在这里过得也不错。

只是,苏轼心中总有一团火。

虽然已经近不惑之年,但兴国安邦的志向一直萦绕在他的心上。

有一天,他饱含着豪情,带着一群人出去打猎。

他畅想着自己就是汉代的冯唐,挽弓如月,抗击外敌。

苏轼的才华志向,朝云都看在了眼里。

关于朝云,《东坡笔记》里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天,苏轼退朝回家,刚吃完饭,他摸着肚子,走得很慢。

看到家里的侍女们站在一旁,便来了兴致,问道我这肚子里都是什么?

一个侍女说都是文章,另一个侍女说都是智慧。

虽然是夸自己机敏聪慧,对这个答案,苏轼还是摇摇头不认同。

到了朝云,她说学士你是一肚子的不合时宜。

话音刚落,苏轼笑了,意味着说到点子上了。

皇帝下决心变法,王安石踌躇满志。

可苏轼却上书谈论新法的弊端,当真是不合时宜。

苏轼细心打量着朝云,小小女子,却很有见识。

因为乌台诗案,苏轼被下了大狱。

经历了近三个月的牢狱之灾后,他终于被释放。

只是,朝廷将他贬到了黄州。

苏轼带着一大家子,来到了这里,其中也包括朝云。

虽然有官职在身,却没有实权,更难过的是,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挽起学士服,苏轼下地耕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也是在黄州,朝云正式从侍女成为了苏轼的侍妾。

来黄州的第三年,朝云为苏轼生下了小儿子,取名叫苏遁。

苏轼太高兴了,在那昏暗的岁月里,新生的孩子,带给了苏轼多少喜悦。

婴儿出生第三天,要给孩子举行沐浴仪式,亲友给孩子以祝福。

别人孩子有的,我的孩子也要有。

“朝云冰雪聪明,善解人意,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

“一日,苏轼退朝还家,按照他的养生法,在室内扪腹徐行。”

“旁有侍儿,他忽然指着自己的大肚皮问她们道,你们且说此中藏有何物?”

“一婢说都是文章,一婢说都是见识。”

“主人摇头不以为然,朝云说学士一肚皮不合时宜。”

“苏轼捧腹大笑,果然是个红粉知己。”

“苏轼从杭州太守召还,行年已是五十六,他非常羡慕白乐天的闲居生活。”

“白乐天享年七十五,倘能及此告退,则还有二十年的闲居之福。”

“在这美丽的幻想里,苏轼还有一事能媲美乐天,而他有朝云。”

“元祐八年,苏轼继室王氏病逝京师,得年四十六岁。”

“在王夫人逝后第十天的凌晨,苏轼将赴早朝。”

“看看时候尚早,依照他的习惯,在净榻上假寐片刻,不料却已回到了眉县老宅。”

“在宅后蔬菜园里转了一圈,回头坐在南轩,看见几个庄客在搬运泥土,填塞小池。”

“掘得的土中发现有两支芦菔根,庄客们很高兴地在大嚼。”

“苏轼拿起笔来,想作一篇文章。”

“陡然醒来,才知原来是梦。”

“他已没有别的什么可想——这空虚的老人,只剩朝云,将陪他垂垂老去。”

“哲宗继位后,对他这位曾今的老师心存芥蒂。”

“苏轼再遭群小所忌,外放惠州。”

“姬妾,原是富贵荣华的附属,没有与家主共患难的义务,何况此去是南蛮瘴毒之地。”

“所以,苏轼要开阁放伎,替她们安排一个去处。”

“唯有朝云,她坚决不肯在这患难之中,离弃家主于不顾。”

“尤其是王夫人已经过世了,这孤独的老翁,岂能没有一个妇人照顾他的起居饮食?”

“所以,她热情而又果敢地表示,一定要随侍苏轼南行。”

“这种风义,这份热情,使苏轼大为感动。”

“流寓惠州的破碎苏家,在那瘴疠所侵,朝云毅然担起了主妇的责任。”

“六十老翁的饮食起居,赖她照顾。”

“不断的宾客,要她招呼。”

“拮据的经济情况,赖她张罗和调配。”

“她从十二岁踏进当时杭州通判的府邸,二十年来,看尽了苏家的盛衰和荣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