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妃有喜。
有孕三月。
这无论对皇家还是朝堂来说都是一件大喜事,抛去庞太师的原因不谈,庞妃有喜若能一举诞下皇子,乃是社稷之功,包大人也是心中万分高兴。
只是这高兴之余,也担心庞太师日后会因为皇子缘故,更加肆无忌惮,现在已经足够让包大人头疼。
这些事情说说也就罢,展昭也不好再和思央详谈,妄论皇家,并不妥当。
“崔状元已经醒过来,身体还有些虚弱,皇上让他在家中好生修养,等修养好后再去翰林院当值。”
展昭又说了其他事情,说到崔状元的时候,不得不提及金牡丹。
“金尚书已经准备辞官告老。”
金尚书和庞太师沆瀣一气,说是狼狈为奸也不为过,金尚书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庞太师党,此次崔状元是在他家中被恶鬼吸□□血气,这怪不到他,怪只能怪他投了一个关键时刻卖队友的靠山。
庞太师被皇上斥责的时候,他把能甩的锅都甩出去,还把金尚书也给拽出来,说那恶鬼就是被金尚书引到太师府,金尚书有同罪。
金尚书简直冤枉,可是金牡丹出现在太师府正院,说是一起去救人,所救之人是张真。
那张真原本和金牡丹是有婚约在前,可婚约已然被金尚书推拒,难不成俩人还有私情。
皇上也是好一番了解,恰巧那时庞妃被传出喜讯,皇上龙颜大悦,金牡丹若是去救张真也是有情有义,就想将二人赐婚,张真只是误了科考,来年再下场科举,金榜题名就是他和金牡丹成亲之日。
“张真拒绝了?”思央诧异。
张真此人人品算正直,但到底只是读书人,皇上金口已开,想要为他和金牡丹赐婚,他竟然拒绝。
回想昨日张真来找小怜,她便了然。
“展某也很钦佩张公子此举。”展昭略有感触:“张真说,金小姐对他无意,他对金小姐如今也无深情,两人做不得良配。”
二人无意,皇上也不好强做媒,好在皇上被庞妃怀孕的喜讯冲得也不在意被人拒绝好意。
但是金尚书还是被训斥一通,一是皇上训他不讲诚信,嫌贫爱富,退掉婚约,二是因为庞太师缘故,庞太师罚了,金尚书也没逃掉。
被训斥得脸色发白,手脚发软的金尚书回家之后就大病一场,算是彻底看清庞太师的为人,悔不当初,后悔自己上了贼船,想到日后在朝堂上,必然会被庞太师继续针对,就打算辞官归乡养老。
金牡丹也很愧疚,因为她才会导致他爹被庞太师针对,但金尚书反而宽慰女儿,他们金家本就欠了张真,她能救张真也算是两清了,此次他能全身而退,已然是万幸。
展昭在把一切事宜和思央说完后,就准备离开,开封府办了一件大案子,可积攒了不少小案件,都需要他们去处理。
他前脚刚走,老赵就来报有位姑娘求见。
思央让老赵把人请进屋。
金牡丹是第一次来这里,她规规矩矩地和思央行礼,后者轻扶她一把:“金小姐不必多礼。”
金牡丹今日打扮得很素淡,想必也是因为金尚书辞官归乡,她也要跟着回去照顾父亲,一切都要从简打理。
“牡丹还没有好好谢过杜姑娘救命之恩。”金牡丹诚心诚意地向思央道谢。
当日在太师府内,若非思央及时出现,无论是她还是当时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死在冥河姥姥手中,被其血祭,血祭的下场就如同被吸干精血气,甚至是连尸首都不会剩下。
“当日都已经谢过,金小姐就不必再言谢。”
金牡丹微笑点点头。
等她坐下后,思央就随意地问了她近日的情况,还有金尚书的病好全了吗,没有的话她这里有些药,可以拿回去吃。
金牡丹很喜欢和思央聊天的感觉,那种只是随意地聊着,说着家常闲话,很简单,也很放松。
“谢谢杜姑娘,我拿回去后,一定让我爹吃下。”她很相信思央给的药。
闲话过后,金牡丹也没过多纠结,就将今日来意说明。
“在太师府的时候,我听杜姑娘说崔公子醒来后,身体会很虚弱,当时牡丹就想问有没有办法,但那时候并不好打扰杜姑娘,这些天又出了这么多事,牡丹今日才上门叨扰姑娘,有没有办法补救。”
在见到金牡丹后,思央就知道她的来意。
没有说有没有办法,思央反问她:“你为崔状元求养身体的法子,他知道吗?”
金牡丹避开思央的目光,垂下眸子摇摇头:“他不知,牡丹也并不想告诉其他人。”
“你不是喜欢崔状元吗,为什么不告诉他。”思央一针见血地问。
金牡丹一下咬住唇,却又很快平复下来:“崔公子是在我家中受的伤,我为他求方问法,是应当应分,至于其他,牡丹不做他想。”
“这样啊……”思央点点头:“那你放心,我会把养生的方子拿到开封府去,到时候就让他们交给崔状元。”
听到思央的安排,金牡丹下意识要说什么,可张了张嘴后,却什么也没说出,轻点点头道:“那就有劳杜姑娘。”
金牡丹拿着药走了,思央望着她离去的落寞背影,摇摇头。
“仙姑为何不让她去送方子给那崔状元,岂不是就能让崔状元知晓,她为了他辛苦奔走求人。”封三娘从屋内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