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派人传信来。”
思央接过弟子甲手中的信件,展开一观。
信上写,九门提督大人奉皇命来此地铲除红花会乱党余孽,路经此地,这正是他们巴结的好机会,努力的把九门提督大人安排伺候好,知府大人的官就可能往上提一提,雷老虎的靠山就可以更稳固。
若是以前的雷老虎,接到这封信,那定然是高兴的乐疯了,马不停蹄的展开准备工作。
思央看完后,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九门提督鄂尔多。
红花会近年来动作颇大,让当今皇帝乾隆颇为不安,食不下咽,寝不安眠,前段时间做个噩梦,被红花会的领导者,陈家洛一剑杀死。
乾隆在梦中被吓醒,醒来后,十分不安,决定要不惜任何代价铲除红花会,杀了陈家洛。
于是让亲信大臣,九门提督鄂尔多接受此等任命。
鄂尔多是满洲上三旗子弟,忠于朝廷,兢兢业业的办差事。
他手段狠辣,生性凉薄,对红花会余党更是不留任何情面,捣毁上个红花会的分部,知道红花会这些人手中有一本名册,那本名册上记录着每个参与红花会人的资料,他一路追来就是为了那本名册。
名册本在红花会的一名叫文四的铸剑师手中,那人现在已经死在鄂尔多手中,文四开的铸剑作坊也被鄂尔多捣毁,跟随方德逃来的人都是分部的残余之人。
文四已死,现在这里的红花会人都是以方德为先,那本名册也是方德手上。
思央想要天下,便宜爹不是要改换门楣,要玩就玩大的,也不是第一次抢天下,经验丰富。
单凭雷家的根基,想要抢天下,底子还是单薄,抢天下首先需要人,人没关系,满族统治天下,汉人低微,虽现在有改变,可高高在上的终是满族人,天下汉人皆是满族人的奴才。
红花会之所以存在,不就是汉人的反抗。
有了人,钱也不是大事。
思央觉得有人都把铺子展开,她不如就占一占这鹊巢。
“准备一下,迎接贵客上门。”手指一动,那张信件被掌力震成粉碎。
弟子甲看到这幕,头垂得更低,恭恭敬敬应下:“我等明白,这就去办。”
·
方德赶回来时候,发现儿子和老婆一个赛一个惨。
儿子受伤,伤的地方不对,差点不能人道,要不是大夫说这能养好,方德也要疯,虽然他平时对儿子很严厉,但儿子是他家祖传单枝血脉,万万不能有失。
至于老婆,在听到她自个跑去雷家,被雷家少爷放狗咬成这样,生气心疼之余,还不忘说一声活该。
“雷家是什么地方,你也能去闯。”方德没好气的说:“不过,雷家什么时候有了位少爷,不是只有一位小姐?”
“爹,那是雷老虎从山东老家接回来的大儿子,我们都没见过,武功很高,下手也狠。”纵是方世玉平日嘻嘻哈哈,心大无边,也被这次吓一跳,是男人就没有不担忧的。
现在他是想起雷家少爷,就有种条件反射的疼痛感。
“吃了教训也好,从今天起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好好读书养性,再给我知道你出去胡作非为,我就打断你的腿。”方德不会武功,自然是不能帮老婆孩子去找雷家的麻烦,就是去讲道理,呵,雷家那种人是道理能讲得通的吗?
“老爷,老爷,有一封给你的信。”仆人麻菇胖胖的身子一步一歪,小跑过来,把手里拿着的一封信交给方德。
方德心中疑惑谁给他写信,手已经把信展开,只看一眼后,他猛地把信一把攥住,正想偷看的苗翠花和方世玉都被吓一跳。
“谁给你写的信?”苗翠花狐疑看他。
方世玉撇撇嘴:“该不会是外面的小情人吧。”
“胡言乱语。”方德一巴掌把儿子拍过去:“你们都给我好好待着,我去书房看会书。”
方德走后,苗翠花和方世玉对视一眼,母子俩心有灵犀一点头,异口同声。
“绝对有问题。”
“麻菇,谁送的信给我爹。”
麻菇傻乎乎的摆手:“少爷我也不知道,我一开门信就在地上,上面写着老爷的名字,我就送进来。”
苗翠花兜头给他一巴掌:“你傻啊,都不知道谁给的就送进来,难道不会先拆开看看吗?”
麻菇摸摸脑袋,傻呵呵的说:“老爷说过,他的信都不能擅自拆开。”
“好了娘。”方世玉拦住她:“以我的经验,爹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们。”
苗翠花翻个白眼:“还用你说,那是我相公,他撅个屁股我都知道他的是什么味的屁。”
方世玉:“……娘果然和爹,伉俪情深。”口味都能这么重。
苗翠花很是受用。
母子俩对视一眼,头碰头的凑到角落里面,商量着怎么探查他爹/她相公的小秘密。
*
雷府深色大门敞开,门口石板,石狮子被擦洗的都快反光。
一队人马停在门口,当先的轿子的内率先走出一人,身穿蟒袍,脚踏皂靴,神态倨傲,目光冷然的打量雷家门庭,片刻后才屈尊降贵般的抬步跨进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