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实禄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天爷,早知道再借他三个胆子,他先前也不敢拦着圣上了
他几乎没勇气将这事报到皇帝跟前。信远侯府封了府,这里头绝对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宁姑娘被困在里头,一点儿消息传不出来,叫陛下知道了,还不知得担心成什么样子!
他手脚并用地爬到了陛
昭元帝的面色霎时结成了冰,他寒气沉沉地问:“出了什么事?”说着已经转身朝殿中走去。
吴实禄灰白着脸,却不敢丝毫隐瞒,只老老实实将那传信人带回的话说了:“信远侯府不知怎么了,今天竟下了封府的禁令!未到酉时,就已经门户尽闭,内外交通断绝!”
昭元帝的眼眸瞬间幽深如黑潭,他来不及恼怒什么,只冷冷瞥了一眼吴实禄:“去找萧定。即刻备马。”
吴实禄被这一眼看得心神欲裂,但事情紧急,容不得他惶恐害怕,只得十二分着急地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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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颐堂中,罗妙芸与刘嬷嬷相对而坐,脸色俱难看无比。白绢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自打朱绡出去,竟好像失踪了一般,竟到此时都没有回转。
罗妙芸情知必然出事了,并此时黑夜如禁、暴雨如封,让她再不敢派人出去,只得枯坐在房中干着急。
她问白绢:“苍柏堂、蕉桐院如何?少爷小姐可一切都好?”
白绢赶紧道:“夫人放心,之前老夫人特意让翡翠带了话来,说成瑛少爷、如瑶小姐那里一切安然。请夫人放心。”
罗妙芸猛一拍桌子:“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我问的是,现在,可好!”
白绢喃喃不语,这让她怎么回答。那一声惨叫之后,朱绡出去探查情况,却一去不回,让她从哪里知道外面的情况。
她只能勉强安慰夫人:“少爷小姐都那样伶俐,他们院中老夫人都留了人看着,又有可信的下人在。必然无事。”
罗妙芸正欲发作,房中另一个丫鬟过来禀告道:“夫人,奴婢带着人在归颐堂中各处都查看了,并没有可疑人出入。现在按您的吩咐,让下人们都聚在一处,不许随意走动。”
罗夫人听了,这才略为安心:“记得几处门户,派人守好,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再让人出去。”
这时候,任是什么主母、夫人,也没什么用处,她只得困守在屋中,惶惶不安地等待着天明,暗中祈祷别再有坏事发生。
但她的祈祷注定要落空。
片刻之后,归颐堂最外侧的院门忽然猛烈地摇动起来,跑来禀告的小丫头牙齿都在哆嗦:“夫人,夫人有人在砸门!要不要开门!”
罗妙芸慌得一把拉住刘妈妈的手,惊惧地嚷道:“不能开门!”
白绢还勉强保留了一份理智:“夫人,万一万一是朱绡她……”
“不行,不能开门!”刘嬷嬷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这时候还管什么朱绡红绡,为了夫人的安全,谁来也不许开门!”
她坚决的态度一下子压倒了白绢,罗妙芸下意识地依赖着自己的乳母。
白绢忧心如焚,却情知无法相劝,只得噤声守在旁边。
又一个守门的丫鬟跑进来,带着哭腔道:“夫人!那门外,那门外有人在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