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落,将整个世界染成了温柔的橙红色。
校门口还有的三三两两的学生地聚在一起,等待着落后的同伴跟上,方才离去。
他们的校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笑声、谈话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夕阳就成了青春的背景板。
如果东京是一场能击溃很多的人战场,那么校园就是一座名副其实的避风港。
少年不知何时趴在了矮墙上,风拨出了几根呆毛,而他的目光静静随着那几道渐行渐远的身影移动,直至余光注意到了身边的女孩。
他视线便完全停留了下来,分不清虚实,茫然回神。
毕竟……
初鹿野铃音也是会发呆的人嘛?
有什么能吸引到她的景色么?
夏目清羽心生疑惑,打量起她。
初鹿野铃音小脸微微仰起,平静地呼吸着,胸口像是怀揣着一只可爱兔子起伏着。
夕阳的光影扑朔在她的校服上,而她正在与这美景共鸣。
夏目清羽很喜欢初鹿野部长的眼睛。
因为她蓝色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就好像藏着无数星星一样,而每一颗星星又代表着某一种小情绪。
只要熟练的记住每一颗星星的模样,便也算是记住了星空。
“你在看什么呢?”夏目清羽露出淡淡的微笑,一边用手在她眼帘前晃了晃,一边温柔地询问。
要知道,正常情况下,初鹿野铃音不应该会发呆。
所以他很好奇。
究竟是什么东西吸引了她?
“……在想一些事情。”初鹿野铃音没有看他,也没有正面回应他,依旧在眺望远处。
“在想什么?”夏目清羽追问。
“我在想……”
初鹿野铃音嘴角轻扬,缓缓转头,目光与夏目清羽对上,“你会在看些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夏目清羽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夕阳光烫穿了。
要不然,为什么心的温度那么高?
“我也没在看什么啦,也是在回忆一些事情,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夏目清羽被那双蔚蓝的眼眸直勾勾注视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我们一样了。”初鹿野铃音像是忽然出声,清冽的嗓音宛若一道刺痛心灵的风暴。
“欸?”
夏目清羽清醒了,清醒到尝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反正都是在想事情,就算想的内容不一样,但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初鹿野铃音双手紧扣在裙摆后,朝教室的方向一步一步轻盈的走过去。
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转身。
霎时间。
百褶裙微微上扬,露出了少女的腿。
过膝的白袜,微微勒着肉。
果然若隐若现才是最色的。
不等少年继续发表着感言,女孩没好气地督促一声。
“还愣着干嘛?教室里的地板还没有拖。”
“来了。”
夏目清羽才不会告诉她,自己是因为什么又愣了几秒,小跑几步跟上。
与她同一个方向。
不知为何,夏目清羽脑海里浮现出了谷崎润一郎曾说过的一句话。
「人心各有所感,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
就好比,就像现在这样。
有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
只有同频的人才能享用。
这個点教学楼内已经听不见任何其他人的声音。
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空漫在走廊上。
“铃音同学,你最近的攻击力是不是变高了许多?是更改出装思路了么?”夏目清羽小心翼翼地请教。
“有么?”
“有。”夏目清羽坚定点头。
“我可不记得最近有凶过你。”初鹿野铃音双手凌然抱胸,抬眸瞥了他一眼。
夏目清羽忽然知道为什么女生都比较喜欢做双手环抱这个动作,大概是抬高胸部会让她们气场看起来很强。
等什么时候自己胸肌也练大了也试试,现在学她一定会被揍的。
不对。
现在不是在意这件事的时候……
“我不是指这方面。”夏目清羽想起了鬼屋,想起了摩天轮。
“那是指?”初鹿野铃音抬高一根贴于臂膀的食指。
“是……”
夏目清羽望着那双清澈的眼眸,忽然不想说了,“算了。”
既然她没注意到,那答案就很明显了,说明变化是潜移默化的。
“说话说一半,你想死啊。”初鹿野铃音驻足,两眼一眯,给了他小腿一脚。
是不痛不痒的力道,但某戏精还是叫唤了一声。
初鹿野铃音也懒得理会他,回到教室就去拿拖把。
不过,还是被后来居上的夏目清羽抢到了。
“你去摆摆桌椅。”夏目清羽怕她的犟脾气,主动给她找事。
初鹿野铃音也不想和他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争论了,乖乖的去了。
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很快教室的地面泛上了水光。
值日彻底宣布结束,二人不约而同站在讲台一侧欣赏着他们的杰作。
“收工回家。”夏目清羽像农民伯伯忙碌一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走吧。”初鹿野铃音点头。
“哦,对了。你刚刚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夏目清羽叫住她。
在拖地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对方会时不时看自己。
虽然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赛比潘安的有几分美貌,但初鹿野部长不像是那种贪图美色的人吧?
“十二月……”女孩少见的支吾起来。
“十二月怎么呢?”男孩迫不及待的追问。
“……”
“你的生日不在十二月么?”
“在。”
“我就说嘛,我怎么会记错,你的生日就在十二月,圣诞节当天。”夏目清羽一边说,脑子里一边复习了一遍那张体检单上的数据。
81,55,86。
记错不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