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虎长手一捞,秦敏腾空而起,然后几乎没停,秦敏就感觉到自己被拥进了一个火热的胸膛里。
她现在只要稍一侧头,就能看到魏虎敞开的前襟里那迷人的麦色肌肤。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除父亲兄长外的其他男性拥抱,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很陌生又很刺激。
秦敏她的腿其实早好了,可这件事情只有恰巧听到她跟五嫂如烟聊天的八弟秦烈与八弟妹何宁知道。
说起她的腿是怎么自己痊愈的,还要从三姐秦嘉进宫学医那时开始说起。
自从爬树跌下后很长一段时间,秦敏的双腿是完全没有知觉的,她从以前的性格开朗开始变得常因为一点小事就会迁怒旁人。
她逃避甚至讨厌家里每一个对她嘘寒问暖的人,因为他们根本体会不到腿伤给自己带来的身心疲惫,无法理解她的难过,她的无肋。
还总是嘴上轻飘飘的说什么让她向前看。
看什么!她秦敏只看到未来生活的每一天都将是无尽的黑暗,自己必须要一辈子都坐在轮椅车上生活的绝望。
也就是她那时候凶暴的脾气,三姐秦嘉才会因为自责无法面对她,跟着已经成为太子妃的二姐秦霖进了宫。
三姐秦嘉那时候进宫一半的理由是逃避拉七妹爬树造成她腿断的愧疚,一半是抱着想向天下第一针长孙济阳多学些医术,希望早日能独当一面给秦敏治好腿疾这个想法。
可进了宫三姐秦嘉才知道,长孙济阳早已不收徒弟,秦嘉最后只能软磨硬泡成为了长孙济阳女儿长孙非的徒弟。
就在秦嘉苦心学习的时候,却完全不知道秦敏此时竟然意外遇到了她一辈子的恩人。
那是秦敏跌断腿的第三年,她的腿依然每天还是一样的提不起来,还逐渐已经有了些萎缩的迹象。
三年过去了,秦敏也从一个天天哭闹的孩子变成了沉默寡言的提线木偶。
她总是一个人呆呆的坐着,了无生趣般的度日如年,常常在亭子里从太阳升起坐到夕阳西下。
在她看来,自己跟一个活死人已经没有区别了,她甚至一度想到了死。
那天晚上,秦敏见家人都睡熟了,她开了后门,推着轮椅车出门。
外面街道上静悄悄的,秦敏已经三年没有出门了,她看到这个自己曾经熟悉一街一景,眼泪夺眶而出。
她真的好想像以前那样跟在姐姐们身后,一起在街上玩闹,可她现在无论如何都是追不上她们的脚步了。
现在的她只能独自一个人在这黑夜里,在这无人的街道上像缕游魂般游走。
想到以后都要永远与轮椅作伴,虚度自己的美好年华,秦敏越想越伤心,实在忍不住就在无人的大街上抱头痛哭了起来。
尤其让她疼苦的还有家人脸上每每露出可怜痛惜她,却又无能为力的表情时,自己还要强装释怀反过去安慰她们,那种无法宣泄的痛苦情绪,她只能一个人回味,又能去同谁述说。
直到她听到一间酒肆的房梁上有动静,飘下来个女子,奇装异服,头戴银饰,乍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原人的打扮。
她嘴边还带着没擦干净的口水:“我道是谁呢,你个小妹妹,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在这街上鬼吼鬼叫的。”
还打了个酒嗝:“不怕吵着人睡觉啊!”
继而又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哈欠,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轮椅车:“你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就坐轮椅上了呢,你腿受伤了吗?脚受伤那就应该在家里好好养着啊,外面黑灯瞎火的,你家里人心也真够大的,这么晚了还放你一个出来瞎溜达。”
女子见秦敏不搭话,那满头亮闪闪的脖子一伸到秦敏面前,忽然懂了似的挑眉猜测
“小姑娘,你别是逃婚出来的吧,这里可不安全啊,这条街上一到晚上可有好些吃饱老酒的臭男人,那是见到你们这种细皮嫩肉小姑娘就会一把拖到后巷去的主……”
秦敏将车轮子往后推了几步,没理会那酒醉女人的戏言,天生不服输的小脸迎向她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