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疑心自己听错了,抱着一点侥幸不甘心的问。
可谢离却没有耐心同她重复。仅仅是一眨眼,谢离就变了脸。他没有皱眉,也没有明显动怒,但那双锋利的眼睛就是倾洒出了浓烈杀意。血红眼珠在烛火的映照下,像是一滩诡谲危险的黑水,叫白栀不敢与他对视。
他一把拍开白栀的手,那根触碰过白栀的毛笔也被他嫌脏一样扔了出去。
“你是个什么东西?肮脏妓子,也敢和我夫人相提并论。”谢离声音寒凉,冻得白栀脊骨颤抖。
白栀看着他,下意识的察觉到了不对,身子哆哆嗦嗦的往后退,天生对危险的直觉催促着她想要逃。
但为时已晚。
谢离伸手,从袖中滑出一把匕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便将匕首扎入了白栀的脖颈。
“噗嗤!”一声,锋利坚硬的刀尖没入了白栀的皮肉。
白栀眼睛大睁,嘴巴微张,瞬间就说不出话了。鲜血像是流水一样,不断从刀口处滚出,顷刻间,就染红了她大半边身体。
“呵,呵……”
她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由于匕首捅穿了她的喉管,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离冷漠的注视着她的惨状,神情淡然的不像是杀人,而像是踩死了一只无足轻重的蚂蚁。
他握着匕首,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悠闲的将匕首抽出。
没了匕首的遮挡,白栀的鲜血便再也控制不住,几乎是喷溅而出。谢离站得太近,不可避免的被血波及。
但他毫不在意,甚至还饶有兴趣的看着白栀的身体跟破布麻袋似的倒在地上。
“我的房间,活人一般不能进。”
在白栀咽气之前,他轻飘飘的说道。下一秒,他伸出右手,用一道气息裹着白栀的尸体毫不留情的丢出了窗外。
漠棋早就候在里侧的窗边,见状,果断吩咐人过来收拾。
“把尸体放好,过两天,送她去见她的主人。”谢离解开单袍,走进里屋,给自己换了身衣服。
漠棋恭敬颔首:“是!”
“这么大动静?”宋未绵听着那声闷响,震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这这这……大人不会真的和白栀发生什么吧?”引玉年纪小,但也知道男女之事是怎么回事。听见那道可疑的声音,她也和宋未绵一样想歪了。
“大人不是不行吗?”宋未绵控制不住的感觉到委屈,心里像是有蚂蚁咬过,又酸又疼:“怎么还能和白栀,搞出这么大的声响?”
“夫人。”引玉又着急又心疼,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宋未绵。
宋未绵瘪着嘴,目光死死的盯着烛火未熄的外窗,看见窗户后面隐隐有人影闪动,喉咙便一下收紧了。
“都这样了还不关灯,玩儿得可真花。”她声音艰涩的道。
“夫人不难过。”引玉小心翼翼的抓住宋未绵的手,心疼得快要哭出来:“咱们不看了,咱们回屋吧,好不好?”
宋未绵咬着牙,没有回答。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谢离和别的女人亲密,她的心里就难受得不行。只是稍微想象一下他们两个现在进行到了哪一步,她的鼻头便忍不住泛酸,难过得想要流眼泪。
她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对,但是现在她没有心情去细究。她很气愤,谢离居然是这么粗俗的人,白栀不过轻轻一勾引,他就立马着了道。
后院四个侍妾,他没有动,自己这个正妻,他也没有动。他动了白栀,他真喜欢白栀这样的姑娘。
看来,他不是不行,他只是没有遇见愿意行的人。
宋未绵都要被这样的结论气笑了,她是该说谢离轻浮呢,还是该说他坚持本心呢?
谢离换完衣服,被屋内的血腥味熏得有些闷。他推开房门,打算到院子里透透气,散散一身的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