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獾回屋,见鲁欢坐在厅堂生闷气,蛋儿在一旁做各种搞笑动作逗她,就指令八只细犬和八只猪獾分散去执行任务,自己走进房间。
午睡没有睡好,朱獾躺到竹躺椅上很快沉沉睡去。
梦中,见到了久违的丑玉。
丑玉似乎有心事,眼角还隐隐有泪痕。
朱獾刚想开口问丑玉发生了什么事情?丑玉嘤嘤地哭了起来。
朱獾平时虽大大咧咧,做事不管不顾,但最听不得身边的人哭尤其是嘤嘤地哭,让人烦。
丑玉嘤嘤哭了一会见朱獾没有反应,双眸透过掩面的指缝偷偷瞄朱獾,正和朱獾那一双紧盯她的大眼睛相对视,忙合上指缝,继续嘤嘤。
双手掩面嘤嘤了好一会,朱獾还是没有反应,丑玉有点慌,想要停止嘤嘤,可不知为什么?好似开一辆小汽车在高速公路上以一百二十码的速度在行驶,突然发现前面有情况,想要踩下刹车,可就是踩不下去。
眼见要撞车,丑玉只得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哈哈,仙子不理你呀?”朱元璋的声音在丑玉耳边响起,丑玉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忙问:“你怎么才来?”
“你不是讨厌朕吗?不是不肯让朕一起来吗?”朱元璋反问丑玉,丑玉幽幽地回答:“此一时彼一时,我怎么会知晓仙子今日有别于往日?”
“哈哈,难怪你只有做宫女的命。”朱元璋大笑。丑玉大骂:“你个放牛娃还不是只有放牛的命?”
“朕怎么只有放牛的命?朕不是打下了大明朝上千万大好江山?”朱元璋瞪眼。丑玉撇嘴:“你现在是不是得听从那牛头马面的话?阎王叫你去跟牛头马面一起勾魂,你不是得乖乖地前去?这还不是放牛吗?”
“哼,反正比你服侍那判官强,朕有仙子帮忙,迟早上天成神。而你,永远只有做宫女的命。”朱元璋鼻子孔出气。丑玉不服气:“我为什么永远只有做宫女的命?”
“你连今天仙子为什么与往日不同都看不出来?除了做宫女还能做什么?要按朕的标准,你做宫女也不够格。”朱元璋的眼里根本没有丑玉。丑玉火起:“那你当初为什么选我进宫?还选我近身服侍你?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你能知晓今天仙子为什么与往日不同?”
“哼哼,朕当皇上那会儿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过问选宫女这样的小事?还不是你这个心机婊骗得马皇后的信任,得以近朕的身?朕明明白白告诉你,今天仙子为什么与往日不同?那是因为今天仙子躺在这把竹躺椅上。”朱元璋说完一脸自豪地望向朱獾望向朱獾躺的那把竹躺椅。丑玉的目光同样定在朱獾躺的那把竹躺椅上,不屑地问:“因为仙子躺在这把竹躺椅上?可能吗?朱元璋,你不要故弄玄虚。”
“朕故弄玄虚?你知道这把竹躺椅的来历吗?”朱元璋伸出双手轻抚竹躺椅,不知为什么?朱獾躺在竹躺椅上气定神闲,饶有兴味地听朱元璋和丑玉打嘴仗。要是以前,朱獾早就拍椅而起,骂朱元璋和丑玉个狗血喷头。
丑玉听朱元璋这么一说,忍不住过去细细察看朱獾躺的这把竹躺椅,但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不阴不阳地问:“难不成是你这个大明开国皇帝坐过?”
“呦呵,这下怎么开了窍?朕告诉你,这把竹躺椅不但朕坐过,朕的命全靠这把竹躺椅给要回来。”朱元璋说完,手抚竹躺椅泪水盈眶。
“你说什么?”朱獾从竹躺椅上欠起身问朱元璋,丑玉同样问:“你说什么?”
朱元璋眼含泪水向朱獾和丑玉讲述当年的经历。
那一年,朱元璋和陈友谅在江西打仗,兵败逃到浙江境内的驴不到村,驴不到村地处浙赣闽三省交界处,崇山峻岭,人烟稀少,朱元璋被一位老婆婆救下,这位老婆婆就是太祖奶奶。
太祖奶奶待陈部追兵撤离后用草药为朱元璋疗伤,朱元璋这次的伤主要在背部,仰卧肯定不行,只能趴着睡,但平趴在床板上朱元璋趴不了多久,因为朱元璋双耳垂肩双手过膝。太祖奶奶就让朱元璋趴在这把竹躺椅上,头卧在竹躺椅的靠背上,双手搁在左右扶手上,朱元璋才得以顺利康复。
朱獾问朱元璋:“太祖奶奶有和你说过这把竹躺椅的来历吗?”
“说过,但朕当时候将信将疑,后来打下了江山朕才相信。可惜啊,刘基他助朕一统,却未能共享荣华富贵。”朱元璋感叹。
“哼,还不是你坐上龙椅之后对这个功臣不信对那个功臣不信,一个个全被你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无赦。要不是刘伯温他有先见之明,以假死逃离京城,估计也得被你斩立决。”丑玉插话。
“丑玉你等一下再说,朱元璋,我问你,太祖奶奶是不是对你说这把竹躺椅是刘基刘伯温所制作,他预料到你会被陈友谅追杀,要用这把竹躺椅疗伤?”朱獾的心智从未有过的清明。
朱元璋回答:“正是,后来朕经过追查,太祖奶奶其实为刘基刘伯温的祖上,是他提前安排好了一切。”
“朱元璋,你最终还是有负于刘基刘伯温先生,有负于太祖奶奶啊。”朱獾手抚竹躺椅,唏嘘不已。
朱元璋说:“仙子,经过地府的劫难,朕痛定思痛,超生之后一定要改正以往所有的不端,全新再出发。”
“哼,想得美,你能超生得了吗?再过五百年你还能在地府放牛已经是托仙子的福。”丑玉嗤之以鼻。
“好你个奴人,敢咒朕?”朱元璋火起,举手要打丑玉。朱獾从竹躺椅上起来拦住朱元璋,骂道:“朱重八,是不是我不骂你几句你就骨头发痒?”“朕,朕,朕……”朱元璋高举着手,不上不下。
丑玉高兴,掩嘴而笑,得意洋洋道:“朕什么呀?你倒是朕呀?仙子面前朕不下去了吧?”
“你给我闭嘴,不要以为附身过我亲娘身上我就会给你面子。”朱獾斥责丑玉。
丑玉吓得赶紧退到朱元璋身后,朱元璋赶紧退到丑玉身后,两个人在那里连环退。
“想走就走,本仙子不稀罕。”朱獾重新躺到竹躺椅上。
朱元璋和丑玉争先恐后跑到竹躺椅边一左一右规规矩矩站好,一前一后说道:“仙子,寡人有大事相告。”“仙子,婢女也有大事相告。”
“是不是关于‘道八仙’之事呀?”朱獾躺在竹躺椅上慢条斯理地问,不知为什么?她只要躺在竹躺椅上,整个身体会变得无比舒畅不说,脑子也会变得无比清明,一颗心更会变得无比平静。
“真是。”朱元璋和丑玉齐齐回答。
朱獾问:“丑玉来的时候嘤嘤哭泣是因为担心那‘道八仙’中的几个恶仙要背后给我下套?”
“仙子明鉴,婢女正是为此日夜忧戚。”丑玉回答。
朱獾问:“朱元璋,丑玉不让你一起来是不是担心你会从中作梗?”
“仙子,寡人不敢。寡人虽与那‘道八仙’有过交集,那‘道八仙’真正成名和家喻户晓是在朕的大明朝,但寡人与他们真的没有太多情缘。”朱元璋解释。丑玉说话:“朱重八,趁假期下凡间的要给仙子下套的‘道八仙’中的那几个不是你以前最要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