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演很快结束了,虽然请来了桂枝,但她也只不过是过来表演一场,一场结束后,她便要返回京都教坊。
临出门之际,吴徸在后面叫住了她,“在下今日得见桂儿姑娘真容,实乃此生之幸事,在下吴徸,字崖山,见过姑娘!”吴徸一躬到地,对待他爷爷父亲,他都没有施过如此大礼。
霍弘站在桂枝身后,令二人保持了一定距离,但桂枝还是看向了他,仔细观察后,也想起了之前在和春楼的事儿。
“原来是您。”桂枝还以为他仍旧对当日之事耿耿于怀,于是欠身回礼道:“当日之事实属意外,还请公子见谅!”
“哪里的事!能与姑娘相遇,才是在下的福分!”吴徸赶忙解释。
聊到这儿,桂枝倒也无言以对,只得报以尴尬的微笑,遂转身下阶。
目送着桂枝上了马车,吴徸眼中隐隐发光,似乎完成了一个人生的远大目标一般,而就在此时,另一个“远大”的目标,也在心中暗暗立下。
“驾!走!”霍弘坐在车头赶着马车驶离,桂枝坐在车内透过幔帘仍能瞧见对方那痴迷的表情,是以她赶忙收回视线,却不承想,瞥见另一侧的马车擦身而过。
目送桂枝的马车离去,吴徸心中感慨万千,不及回味,却发现酒楼外刚停下的这辆与方才马车擦肩的把式上,下来了两位。
“可憋死我了!”一位二十出头的公子用他手里的马鞭挑开幔帘,一个箭步便蹦了出来。站定之后,左右活动着颈部,似乎坐这马车坐得极不习惯。
“我说崇礼,下次便随我驾马出行吧,这小木匣子蹲坐在里面,拘拘束束的好不自在,我这脖颈都僵了!”说话这人,名为赵令才,乃是赵汝愚叔父赵彦逾的儿子。
就在他说话间,马车上又下来一位,这位看起来风度翩翩,气质脱俗,温润如玉,面容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便是正人君子!
“令才有所不知,驾马出行,风尘仆仆,既是出门便代表了各家长辈,若不稳重得体些,岂不是在外丢了长辈的脸?”这位公子便是赵汝愚的第九个儿子,赵崇礼,也是参加过皇后六十寿宴的人。
虽然赵汝愚称赵彦逾一声叔父,但其实二者之间年纪相差不多,是以二人之子便也几乎同岁,这赵崇礼便与这赵令才同胞成长,似亲兄弟般。可这对亲兄弟的性格,却是截然不同的。
赵令才生性自大傲慢,除了在自家人面前相对老实些,对外他从来都是一个纨绔子弟的形象,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骑着他的马儿与其余世家纨绔一同游街,若瞧见那生得可人的姑娘,便也不由分说,扛上马便带回府去,倒是惹了不少麻烦,不过好在
家族势力在那摆着,稍微打发一些钱银便可了事儿。
于他完全不同的赵崇礼却是一位正儿八经的风雅之士,不仅饱读诗书,更是在画艺上颇有研究,最主要的还是他并非只善文类,若论武艺也可上马弯弓骑射,可谓是文武双全了,似他这类公子,在临安内便是那万千少女嫁入世家豪门的最佳选择!
可赵崇礼对于凡尘俗事全然无心,即便家里早就说过的亲事,也被他一口否决,这几日其父赵汝愚正因此气愤,他便是只得离家暂避风头,正巧遇上了这赵令才,便在对方的煽动之下,准备放下心思,游山玩水,好好享受一番民间风情。
“崇礼,若换了他人说替门楣争光,我或许会信,可你刚刚将你爹气得半死,这话自你口中说出,嘿嘿……不可信哦!”赵令才捏着他惯用的镶了金包玉的马鞭轻轻地抵了抵赵崇礼后腰,语气戏谑地道。
知道赵令才是什么德行的崇礼也颇为无奈,只得苦笑一声,挥扇迈步上阶。
“唉?令才兄?”方才站在阶上目送桂枝的吴徸看到了这二位,他爷爷与赵彦逾交好,所以他自然认得这位。
“吴贤弟?”赵令才眉头一挑,两三步迈上台阶,上下打量一番,“可以啊,现在你也开始走我崇礼兄的路子了?我记得去年你可不是这般啊,当时与我在城内玩得最洒脱的便是老弟你了!”
听他这么说,吴徸面露尴尬,颇为惭愧地挥手回道:“令才兄有所不知,人皆是会变的!现如今我可是改邪归正,踏入正道,所以家父最近都不怎么对我动鞭子了,望令才兄也早日皈依,少挨些打!”
二人就这风骚往事谈论个不停,吴徸这才注意到一旁缓缓迈步上阶的赵崇礼,他顿了顿,心里想着能和赵令才待在一块儿的,也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故而问道:“令才兄,这位仁兄相貌堂堂,气质不凡,不知是……”
“哦!差点忘了介绍,这位乃是我自小到大的兄弟,礼部侍郎府上九公子,赵崇礼!”赵令才介绍道。
吴徸眼前一亮,因为平日和家里人相处时听说过,当今礼部侍郎乃是赵汝愚,与赵彦逾更是叔侄关系,怪不得二人看起来像是兄弟一般。
“在下吴徸,见过崇礼兄!”吴徸急忙行礼。
“你我初识,不必拘束,坐下边饮边聊!”赵崇礼也相当客气地回道。
这几位有说有笑并肩入酒楼,彼此间如何推杯换盏,如何相聊甚欢暂且不提,却看京都教坊内。
“唉?桂儿,小姐!你就跟我聊聊呗,那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呀?”桂枝房门外,琳儿一脸好奇地笑着。
而紧闭的房门后,桂枝趴在桌上,羞得面红耳赤,“我也没有认真看他……琳儿姐姐,你就别问了!”她一边回答着,一边暗下埋怨霍弘多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