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找小篆帮一帮忙。”杨芝说。
“她能帮啥忙?”邓虹看着他们,如临大敌。
“上次也是她说不能碰屋子……后来……呜呜!那晚大家都只顾着伤心,谁也没发现胜利啥时候出去的……也是这丫头突然跑来,说要找胜利,说他被吊死鬼给迷了。”刘秋云伤心地呜咽起来。“我浩子已经走了,要是他也走了……让我咋活?我死了算了!”
说着,就往墙上撞,邓虹和杨芝吓得连忙拉着她。
邓虹气得脸都青了:“不过是她小孩子家眼睛干净而已,懂什么!”
“不不,黄先生说她一定可以的。”
邓虹怒了:“胡咧些什么,她才十几岁的丫头片子,连黄先生都吐着血走,你们赶她去,岂不是送死?”
“黄先生说她道行高。”孙胜辉说。
“啥道行高?”邓虹无语了。“小篆在你们眼皮子长大的,你们有见过她跟谁学过法术么?”
“早上黄先生走后,我们马上就追到了镇上,问他说高人是什么意思。”孙胜辉说,“黄先生就说,小篆这丫头道行比他还高。我们都说不可能,但黄先生却坚持。于是我们把小篆小时候的事情告诉了他,他说,那不是小篆眼睛干净,而是灵觉强。还说小篆出生自带百年道行。让咱们找她就好。”
邓虹听得一怔一怔的。
孙胜辉说:“邓婶,现在人命关天的事情,就算咱们真的病急乱投医,胡乱找人也不会找上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实在是小篆太灵异了。”
“邓婶。”杨芝上前,微微一笑,“你瞅瞅吧,这小篆越来越邪乎了,这才阻着吊死鬼索命,这胜利要真被索去了,下一个会是谁?”
邓虹双眼瞪得大大的。李玉篆阻了人家的好事,说不定已经被吊死鬼鬼给记恨和惦记上了!
李玉篆说:“姥……孙浩……他……他来找过我!”
“什么?”邓虹脸色一变。
不止是他,杨芝和孙胜辉俱是一惊,刘秋云却是呆了呆,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就站在那儿。”李玉篆说着指着自己的窗外不远的一角:“那晚……就是他去的那晚,那时还不知道他去了的。”
“我睡得迷迷糊糊,大概是凌晨一点左右,突然听到有人叫我。我睁开眼,看到孙浩就站在那里,朝我招手,叫我出去玩。他手里还拿着一根绳子,不住地招手。我迷迷噔噔的就要出门了……是猫扯住了我的裤脚,我才没出去。”
几人听着李玉篆的话,即使是大白天,都听得毛骨悚然。
“什么……真的?”邓虹脸色发白,紧紧地握着李玉篆纤薄的肩膀,“你为什么不告诉姥,啊?”
“我那时……不知道他去了……”李玉篆说,“第二天,才知道的。这几天又事情多,所以没说。”
邓虹脸色苍白如纸,不知是害怕还是怎样的,她身子都微微发抖。这吊死鬼居然跑到她们家了!还想招李玉篆出去!
“邓婶,你听到没有,已经找上门来了。”杨芝道,“现在不过是忙着缠胜利而已,下一个就是小篆了。”
邓虹眼前一黑:“这……该如何是好?”
“把房梁给烧了就好呗。”李玉篆说。
“咋烧?邓虹说。
”又烧?“孙胜辉瞪大双眼,他原以为李玉篆有什么好主意,没想到跟黄先生一样,说烧房梁。
”治吊死鬼就得烧房梁。“李玉篆说。”我又不会收鬼。“
”这跟本就点不着火好不。“孙胜辉说。
李玉篆望了望天,”现在下午一点,要烧就趁早了,没得一到晚上,胜利叔又要去那上吊了。“
原本蔫蔫的刘秋云立刻激动地站起来:”那就快点解决吧!再拖不去就不行了。你胜利叔早上掉下来之后,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杨芝和孙胜辉面面相觑,这又烧上了,怎么烧?
”小篆……“邓虹看着李玉篆,脸带焦急。
李玉篆说:”放心吧。
邓虹一噎,便不再作声。
“胜辉叔,你去把胜利叔捆起来,一起拉到宅子前。”李玉篆说。
孙胜辉怔了怔,只得照做。
李玉篆回到房,见黑猫趴在桌上睡觉,她走过去:“我真的能烧房梁吗?”
宁潇嗯了一声。
李玉篆皱眉:“但今天一早上都没点着火。”
“你信我吧。”宁潇说,“你照烧就好了。”
“不布阵吗?”
“不布。”
“不起坛吗?”
“不起。”
“我需要做什么?”
“打火,然后点着它。”
李玉篆点了点头,拿上自己的包包,一把将黑猫塞了进去,背着猫一起出门。
邓虹见她出来,便紧张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过了好一会,才微微一叹:“不要乱来,知道吗?”
“我懂的。”李玉篆点了点头。“走吧,姥。”
二人一走前往宅子。
那间宅子,房顶已经被扒了下来,但那根房梁还有周围的木架撑着,并没有掉下来。
这时孙胜辉和杨芝,还有刘秋云已经抬着孙胜利来了。
孙胜利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睁着眼,但却没有焦距,嘴巴微微张着,口水不断地从嘴里留出来。
那几个好事的村民听着这边宅子又有动静了,都跑过来看。
“唉,好好的一个家,咋就成这样了呢?”村里的人怜悯地看着孙胜利。才死了儿子,当爹的也被折磨成这副的鬼模样。
“昨天不是晚上才发作的?今天一早还挺正常的。”杨芝看着孙胜利说。
李玉篆指了指露出房梁的屋子,“太阳晒到房梁了,吊死鬼赖在胜利叔身上不走。”
杨芝身子抖了抖。
“胜辉啊,你们又不请先生,把人捆这里干什么?”村里的筒婆婆说。
“我们,要把这房梁给烧了。”杨芝说。
“你们咋烧?”筒婆婆皱眉,“不是说凶得很,阴气重,连火也点不着吗?连黄先生都没办法么?”
“可不是。”一个老头道,“要我说,不如到县城再请人吧。”
“我们胜利哪耗得起。”刘秋云哭了起来,“他发起病来,连那么粗的绳子都能绷断……现在白天闹不起来,要是到了晚上……我们可拦不住,到时……呜呜……”
说着哭了起来,又道:“这黄先生说让小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