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0年2月20日19:32:22
萨尔贡长泉镇郊区
经过了一整个下午的搜救和混乱,人们看着那早已燃起熊熊烈火的城镇,有的相拥而泣,有的唉声叹息。
灰烬皱着眉头,又点了一遍人数。
“四十多个人......四十二个,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这群流民,之前还是在感染者社区里安稳地生活着的人,现在却是被实实在在的战争所创伤。
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这群雇佣兵团体会突然发难,目标还是这么一个小城镇。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说是战略堡垒太过于牵强,说是劫掠……
谁家劫掠队拿这么好的武器装备啊?!
“我们救下的人......都在这里了。”
米亚罗医生手里拿着一长卷染血的绷带,落寞地回复道。
说是乡邻情结,他本来就是这片大地上土生土长的萨尔贡人,自然更加心疼这些逝去的人们。
“……少了多少人?”
“不少人跑丢了,可能是去了镇子那边。但是有一些老人......他们来不及......”
米亚罗眼中的晶莹,映着火光,越来越浓烈。
闪击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火光同样打在他的脸上,他倒是感觉有些熟悉……
“别想了,不是你的错。不过,这些怪物,它们是从哪儿来的?它们是训练过的战兽吗?”
库兹立刻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吸)不知道......我以前没见过这种东西。”
米亚罗擦了擦眼泪,尽力平稳了一下情绪,拾起了地上死去的罗尔夫副官的USAS12。
他的眼中,有辛酸,有复杂,更有愤怒。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闪击沉默着卸下对方的Ich头盔。
复合材料被一枚995穿甲弹击穿,其中还含有大量的组织和血液。
霜华看了看地上的t-tacA9胸挂甲,又看了看米亚罗的身高,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以前的某次维和行动中,她早就见过无数面庞各异,但神情相同的人了。
灰烬的手死死地攥着hKG36c的聚合物后握把,不堪重负的后握把发出了阵阵“咯吱咯吱”的响声。
“周围的情况怎么样?”
她几乎是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从牙缝里溜出来,才发出的声音。
“一塌糊涂。”
战车沉闷的声音从他的火车头下传出。
“……我们还有多少弹药?他们的弹药我们能用吗?”
霜华摇了摇头。
“科恩,你自己看看这子弹的结构吧……”
她的左手递出一枚9*197N31源石蚀刻子弹。
然后,她的右手递出一枚9*197N31高穿透子弹。
“……它这个弹头……?”
原本的凸缘弹弹体在这里被焊接的紧密无比,但取出之后,灰烬愕然发现,其中并没有任何的底火、弹体的痕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装置。
很迷你的小装置,如果不是知道这是一枚子弹,她或许会认为这是某种特种监听仪器。
“无壳弹吗?G11不是已经失败了吗?”
闪击也看了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试试?”
“我不。”
“对方的枪械我们能用吗?”
“……我试试。”
战车走上前去,拿起了地上的一把USAS12。
检视弹匣,满满当当的飞镖鹿弹。
“……有点奇怪……”
很眼熟的弹壳、弹托、钢珠、钢针,但不眼熟的,同样是那个装置。
但他没有多想。
解除保险。
举枪。
“哒……”
清脆的机械结构声,但战车却一丁点感觉都没有。
哪怕是枪响、哪怕是臭弹的声音、哪怕是导气结构的运动声。
“?”
战车有些疑惑地再次检视了一下手中的USAS12。
卸弹匣。
退膛。
一枚几乎没有动静的飞镖鹿弹从抛壳窗里抛出。
战车弯腰捡起,却愕然发现,它居然没有任何变化。
“?”
不信邪。
手动空仓挂机,将弹匣插入弹匣井,拍下拉柄帽。
举枪瞄准。
扣动扳机。
“哒。”
.......
还是没动静。
“*俄语粗口*的这什么玩意?!”
灰烬的脸色一下子拉了下去。
她戴上了一个遗落的头盔。
c-60头盔。
现在不是嫌这嫌那的时候了,这顶头盔比她想象中的要重了不少,但好在还可以接受。
“看来我们是用不了这个了……咱们还剩多少子弹?”
霜华率先摇了摇头。
“不多了,我还剩下四个弹匣,如果亚历山大的弹药用完了,我们就麻烦了。”
“我还好,剩两个LpS的弹盘和半个7bt1的弹盘,背包里还特意背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备用子弹,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用。”
“我子弹几乎没用,所以应该我剩得最多了吧——8个17发弹匣。”
灰烬默默地摸了一下自己携行挂具的弹匣回收袋。
已经打空四个了,现在能用的也就仨快拔弹匣。
“容我插一句嘴,科恩。弹药问题还不是最要紧的,我们需要尽快找到一个新的聚集地。”
霜华将叼在嘴里的螺丝刀取下,依旧心疼地摆弄着自己拿四个早已损坏的“迎宾踏垫”,妄图修理一下接着用。
但这并不妨碍她提出意见。
“凭那怪物的个头,哪怕漏掉一两个,它们都能把我们掀翻在这里。我们是守不住的,得想想办法。所以,我们更需要趁早转移——趁着他们还没发现我们。”
“同意。”
灰烬从战车的背包里抓了一盒60发装的5.56*45856A1弹,开始用手压子弹。
生疼,有些时候还会夹手,但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医生,病人的情况呢?”
“不少人受伤了,我只能简单包扎一下。”
米亚罗将手中的USAS12背在后背上,手中只剩下一个针包,不断地对地面上正流血不止的萨尔贡镇民施针。
大炎医学,命不该绝。
实践科学一直都有着它所对应的市场的,特别是对于萨尔贡这片饱受殖民困苦的大地上。
“我嘞个韶刚啊,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