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前是被对方那股气势镇住了,这使者太过粗鲁,根本没说清楚来龙去脉便兴师问罪,吓得他们不轻,搞半天是这么回事!
如此说来,山东忠义军并无错处啊!
试问,哪支军队能私自允许敌友不明的另一个国家大军大摇大摆从自己驻地上趟过去?
既然己方占理,这帮人顿时气势便足了起来,看着那粗俗的使者也不复之前的胆战心惊,反而交头接耳议论着对方的无礼,就连史弥远也是对那使者投以鄙视的目光。
……
那蒙古使者见朝堂上风向顿改,一时压不住火气,叫到:“我蒙古不是跟你们南人结盟灭金了吗!既然是朋友,要借条道,凭什么不让!”
赵贵诚笑道:“两国之间虽是结盟,但该有的流程少不得,贵军若是提前行文告知,好言请求,我大宋自会斟酌此事,或许会同意也说不定!”
“但若事先不说明,直接大军军临城下,那可不是朋友的做法!”
那使者说不过他,却又不服,便在朝堂上大吵大叫,极为无礼,惹得人人皱眉。
呸,真是粗鲁的蒙古蛮子!
此时又有人迈步而出,这人看着四十多岁模样,看官服乃是礼部侍郎,算得上高官,相貌清癯出尘,凛然生威,一看便是个饱读诗书的大儒,正是与周念通有过交情的南宋理学家真德秀!
他笑容淡淡道:“使者此前言说,蒙古与我大宋结盟,约定共同灭金,双方便是朋友,此事不假!”
“只不过,这既然是朋友,又为何觊觎我大宋,心怀不轨?”
这话却有些重了,那蒙古使者当场否认:“胡说,哪有此事?我们蒙古人,对朋友都是掏心掏肝,才不会像你们南蛮子那般,没一句真话!”
真德秀目中怒色一闪而逝,淡淡道:“昨日得到快马密奏,在山东历城,贵军东路大军与忠义军对峙之时,你们三王子窝阔台殿下,在历城守将话语引导下,亲口承认了一事!”
他环视一圈,见朝堂之上众人尽皆被引起了好奇心,缓缓道:“便是蒙古成吉思汗亲口下令,此次蒙古军兵分三路灭金,待得事成,立刻移师南向,要攻我大宋一个措手不及!”
“哗”的一声,好似滚油中浇进去一瓢凉水,朝堂上顿时便开了锅,大宋君臣们个个面露惊怒之色。
那蒙古使者亦是面上变色,大叫道:“胡说,哪有此事!”
真德秀淡然道:“当时历城城头城下,十多万人亲眼得见,众目睽睽,只怕是瞒不过去的!”
“这……这……”那蒙古使者措手不及,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被这个消息搞得脑中一片空白。
自家老大都暗搓搓准备翻脸了,偏偏这消息被大宋知晓,这两国的关系就微妙了……
而自己刚才还在朝堂上大声咆哮,指责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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