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顺手将隶属丁家、赵家产业的几份药铺凭据拿过来,递给他道:“丁义昌、丁富、丁荣及赵乐天跟任玉杰、文贵一样,都是明日要行刑的人。既然任家、文家因为他们失去了争夺官方药铺的资格,那他们自然也该一样。”
拿着丁家、赵家的药铺凭据从乘风院出来,雷德厚迎着徐徐的凉风,无比庆幸地长舒了一口气。低头看两眼手中的药铺凭据,他知道,就算他不怒发冲冠袒露那些话,这些药铺凭据最迟明日也会落在他的手中。只是没有那些话打底,他就是一枚普普通通的棋子。而现在,他虽然还没有完全得到陈韶的信任,但已经脱离了棋子的范畴,是能为她办事的人了。
看着他走远,李天流问道:“要让人盯着他吗?”
陈韶想一想后,摇头道:“暂时不需要。”
李天流道:“愿闻其详。”
“开始的时候,我也很担心。不过是看到那些药铺凭据里没有任家与文家,他就崩不住将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全说了,这么沉不住气,我之前用告身及银鱼袋向他抛饵的事,他会不会已经宣扬得人尽皆知了?”陈韶起身走出正屋,看着雷德厚离去的方向,慢声说道,“后来,他有一句话提醒了我。”
李天流问:“哪句话?”
“他说,我将那几个园子的事闹得太大了,文家、任家也是凶手之一,不到万不得已,只怕不会对丁立生赶尽杀绝。”陈韶收回目光,微微转身看着他道,“之前,我只想着用利益分化他们,再一个一个解决。现在看来,真要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将这里的案子闹得天下尽知,从而让他们自相残杀,也不是不行。”
傅九没有听懂,耸着一侧的肩膀撞一撞蝉衣道:“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陈韶莞尔道,“将案子闹得天下尽知时,我只说凶手是顾家、范家、任家、丁家、周家,说一半藏一半。”
李天流道:“挑拨离间!”
“是呀。”陈韶点头,“士族豪绅之间本来也是此消彼长,剑南道、蜀郡的士族豪绅又那么多,谁不想趁火打劫,壮大自己呢?剩下的朱家、戚家、文家之流为求自保,不仅会立刻与凶手划清界限,甚至还会成为打劫最凶的那一伙人。所以呀,当务之急不是去盯着他会做什么,而是赶紧找他们是凶手的证据。没有证据,一切算计都是纸老虎。”
而且,这个计谋杀伤力虽然大,却跟狼来了的故事一样,只有第一次最好用,到第二次的效果就要打折扣了,到第三次可能就会适得其反。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能不用就不要用。
傅九听完解释,颇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找证据?”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