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房突然的出现,令墨璨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直到深夜,那份担忧都未曾有丝毫的退却。怕打扰锦阳的休息,墨璨放轻了脚步退出了房间。在院中的石墩处静坐了下来,他的手里、还拎着那半葫芦猴头烧。
他不明白,这最小的师兄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秦境。相比于其他师兄而言,这个徐君房师兄,则是最神秘的一位。十年间,墨璨也仅与之见过两次面。而师父在提到此人时,总是隐隐绕开了话题,似乎不愿过多提起一般。
仅有的一次深谈,也只听师父多说了一句:“那孩子,非常人也·······”之所以由此评论,墨璨才第一时间有了先前那种荒谬的想法。倘若这《续生丹》真的是出自小师兄之手,那他为何要故意将其隐藏为古方。又为何,刻意任其流入那方外之地呢?
正想着的时候,鼻尖忽闻一阵幽香袭来。墨璨疑惑的抬起头,一身素衣的篓淯倒背着双手站在了墨璨的身前。
自从二人完婚后,这篓淯的性子就变得越发恬静了许多。不复最初相遇时,上来就要求娶了自己的那般彪悍。这让陆羽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娶错人了。
此刻二人四目相对,篓淯歪着脑袋,低着头,看着墨璨手中的酒葫芦问道:“怎么?这是馋酒了,还是另有心事?”
在墨璨心中,男人的事情,尽量就不要去涉及女子。虽然深知自家这四房夫人,没有一个是普通女子。但,这并不妨碍墨璨不愿意将自家夫人们,牵扯进麻烦当中。但篓淯问了,素来不屑说谎的墨璨,轻笑了一声,开口回道:“馋是有之,但心事更甚些。”
篓淯抬手,在墨璨的额间用大拇指,轻轻的抚了几下,轻声道:“才过弱冠之年、便这般愁眉不展,往后岁月可如何是好?”
墨璨轻笑一声,伸手一揽篓淯的腰身,将其引入到自己的腿上落座。二人虽已成夫妻,但这般行迹、还是让后者羞红了脸颊。不过,倒也未曾扭捏。墨璨开口问道:“盛和门求亲之人不胜繁多,为何正室不做,偏愿入得我墨家之门呢?”
篓淯俏皮的轻点一下墨璨的鼻尖,直言不讳的开口道:“妾身自是看重你那有情有义之举,爷爷看重的则是你那尊师重道之情。这世间男子虽多,可能做到此两样者,迄今为止仅见你一人尔。”
这一颇高的评价,让墨璨心中发虚。他开口道:“我自问这人格魅力,貌似还达不到人见人爱的地步,不过,事已至此,算是我捡了大便宜。哈······倒也不错。”
篓淯小嘴一撅,不满的埋怨道:“夫君这话可就有点伤人了,妾身虽不及大姐那般见多识广,却也不是个一无所知的乡下丫头。怎么?夫君这是在笑话我识人不明吗?”
墨璨赶紧摆手,澄清道:“并没有,你可不能会错意。我呀,这是在感慨自己命好罢了。”
篓淯捂嘴轻笑,聪明如她、不在此问题上多做纠缠。话锋一转,问道:“夫君为何会深夜无眠?在烦恼何事啊?”
墨璨晃悠了两下手中的酒葫芦,开口道:“我呀,有个师兄··········”说着,墨璨就将徐君房的重重过往,与篓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