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秦终于想明白了,厐善通连连点头含笑。他抬手刚要继续劝说苏秦,家仆却急匆匆的跑到房门前,大声而焦急的对苏秦禀报道:“大人,不······不好了,那图·······被人劫走啦!齐王差人请您立即入宫,商议此事。”
“什么·······我········他······哎呀······”
苏秦一听,脸都绿了。“腾”的一声站起,颤抖着手指,此刻都不知道该点向何处了。最后使劲的一跺脚,上下摊着双手、苦涩的自嘲道:“闹得人尽皆知、宝图外泄也就罢了。如今倒好,连图都丢了。找我商议、商议什么?我这么多年留在齐境、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厐善通心中暗道一声:“嘿······看来,这齐境当真是气数已尽喽!”
他心中腹诽,人也随之站起了身。走到已然有些疯癫中的苏秦近前,趁热打铁的开口道:“师兄,此时可不是自贬之时。事到如今,师兄当尽早做决断才好啊!”
“啊?········”
苏秦闻言一愣,他茫然的看向了厐善通。片刻后他自问一句:“难道·······真的要舍弃多年的谋划不成吗?”
见苏秦还在犹豫不决当中,厐善通开口催促道:“师兄········你若不尽早做决断,那齐王定然轻信小人的谗言,到时拿你来掩盖他昏庸之嫌,到时你再想离去可就难啦!”
苏秦还摊在半空中的双手,因厐善通的话、猛然间一抖,各种思路,也顷刻间捋顺而出。片刻后,他那无意识的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咬牙一叹后,沉声道:“罢了,此等昏庸之人,不保也罢········”
说着,他吩咐家仆马上简单打点行装,连夜出城。家仆闻言后,立刻称是,当即就快步离去。而厐善通见苏秦终于想通了,赶紧帮着后者收拾重要物品。当天夜间,二人同乘一辆马车,由苏秦的家仆驾着,离开了临淄城·········
初冬的北方、被第一场雪所覆盖,仿佛一张洁白无瑕的画布。沿路之上、那枯树横生的枝杈处,落满了晶莹的冰花。仿佛是自然界为这个寒冷的季节、点缀的一颗颗娇小璀璨的明珠。寒风、在旷野上肆虐,卷起一层层的雪浪。
鲍臻将双手,对插在棉袖中。他吸溜着鼻子,喷吐着哈气、扭头对墨璨感慨道:“大哥,这第一场雪,下的可真不小啊!”
墨璨从怀中摸出酒囊,打开后猛灌了一口。待“啊”的一声后、将酒囊丢给了鲍臻,哈着白气、笑道:“是啊,好在这一趟的收益属实不错。在时间上,也总算与先前的谋划并无太大的出入。”
狼犹也同样灌了一口烈酒,他扫视着白茫茫一片的琼山峻岭,开口道:“再有几天,便可入赵。按照墨兄的谋划,这东胡的大军,也应该开始有所行动了吧?”
墨璨闻言后、笑着点了点头,他抬手一指周围,随即开口道:“如此穷山恶水间,又正值缺衣少食的季节,东胡怕是坐不住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