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薛荔还在替裴胭媚求情,陆启霆挂了电话走到床边。
只见他送给她的几张银行卡整整齐齐摆在床头柜上,车钥匙与那一串别墅门钥匙也摆在他面前。
只是那串钥匙上的小毛绒玩偶不见了。
几枚钥匙冷冰冰摆在那里,上面沾染了血迹,像是一柄柄尖锐的刺刀,狠狠扎进了陆启霆心脏深处。
即使他不愿意面对事实,可却也很清楚,裴胭媚离开他了!
她成为他女人的时候,一无所有满身疮疤。
她狠心离开他的时候,伤痕累累孑然一身。
无力坐在沾满裴胭媚鲜血的大床上,陆启霆只觉得有谁抽走了自己的灵魂。
不然,为什么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心脏位置更是空荡荡。
沈槐接到电话赶来的时候,就看到陆启霆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他不在乎抱枕上沾满了鲜血,就那么失神抓紧抱枕,像是意图抓紧已经失去的珍宝。
“昨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抬头,陆启霆的眼神里满是阴郁和戾气。
这是沈槐从未见过的表情,明明面前的男人没有发怒,可他还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我……我不知道!”
沈槐努力维持着镇定,说道:“昨晚我一直在院子里,裴小姐没有让我进来!”
“或许……或许是她自觉做了错事不敢面对您,才在逃跑前做出这样骇人的假象,以博取您的同情与原谅?”
听到这话,陆启霆那双冰冷如霜的眼眸里盛满了杀气。
“是吗?你也觉得昨晚是裴胭媚伤害了江黛黛?”
沈槐忍不住反问。
“难道不是吗?大家都看到了!”
陆启霆忽然笑了。
他起身走到沈槐面前,问道:“沈槐,你跟了我几年?”
“三年!”
沈槐低头说道:“当初您挑选秘书时,我是最没希望的,但您却还是选了我,我一直很感激您对我的知遇之恩!”
“你知道裴胭媚为什么要将陈茉莉留在身边吗?”
陆启霆忽然开口提出个不相干的问题,让沈槐一怔。
不等他回答,陆启霆给出了答案。
“出于善意的同情!”
“裴胭媚同情陈茉莉的遭遇,所以明明自己身陷囹圄,却还是尽全力救陈茉莉,结果就上演了一出农夫与蛇的故事!”
听到这话,沈槐猛然瞪大了眼睛。
“十一少,您都知道了?”
陆启霆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冷冷笑了笑。
“你们真以为这点伎俩能瞒得住我?沈槐,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你在我面前,也上演了一出农夫与蛇的故事,但我不是裴胭媚,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这一生最痛恨别人的背叛与出卖!”
沈槐慌了。
陆启霆的眼神就像是抵在他脖子上的利刃,随时都能割破他脆弱的喉管。
在短暂的沉默后,他抖着嗓子回答。
“是夫人……夫人想给裴小姐一点教训,所以提前收买了陈茉莉,又才让我给桂嫂创造机会。”
“我只给了桂嫂五分钟的时间,之后就赶走了她,裴小姐当时只是腿部伤了伤,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沈槐的坦白没有等到陆启霆的宽恕。
他战战兢兢抬头,一眼就望进陆启霆淬了毒的阴森眼睛里。
那种浑然天成的压迫感让他的双膝不由一软,像软脚虾一样跪在了地上。
“裴小姐她……她可能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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