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缘缘看着眼前那本巨大的陈旧生死薄,脑中迅速回忆了一遍来到这里之前四号曾叮嘱她的话语。
在她进入这片诡异的空间之前,四号曾告诉过她向生死薄寻求答案的方法,据说生死薄记载着一切人间生灵的新生与死亡,也铭记着无数被称为“历史”的时间。
对于大部分生灵而言,生死薄本身就是“时间”和“存在”的见证者,所以从它之上可以找到任何有关于被记录者的答案,只要能够从历史里抓住被记录者与时间的丝缘,就能够探寻到对方的踪迹。
而要做到这件事,必须得满足一些特殊的条件,那就是翻开生死薄的必须还是“历史还在流动”的“生”灵,并且翻阅者还得拥有强大的灵力,如此才能承载时间的反噬。
所以她才会被选中来做这件事不过至于做完这些事会有什么后果,没有谁能得知
唐缘缘思绪至此又无声叹了口气,心说下次一定不做这种辛苦跑腿还有风险的苦差。
这么想来自己是不是有点太亏了?
她刚这么觉得,忽而又转念一想,四号帮了自己一次之外还救过自己一命,似乎勉强能算得上是平等交易。
罢了,多想无意,唐缘缘轻摇了摇头站在生死薄面前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衣兜里,接着她从兜中把四号给她的一小瓶的淡金色的半透明物质拿了出来。
她又一次捏攥着手中的小瓶简短端详了一会儿,然后转头望向了那本厚重的生死簿,伸手轻拍了拍它的封面。
生死簿的封面被她拍动的一刹那整个书体忽而没有任何征兆的猛然轻颤了下,吓得唐缘缘以为突发了什么变故,可是生死薄很快又回归了平静。
再次端详了那本厚重的书籍片刻后,她才终于放心的打开了瓶塞,将淡金色的半透明气体倾到在生死簿之上。
那些原本还有半透明实形的奇怪物质从瓶中抖落,而落到书身之上时却不知不觉间消匿了踪迹。
又是一阵短暂的等待之后,厚重的生死薄书身忽而又猛一抖,唐缘缘本能的察觉到了什么皱眉向前走了两步,下一秒她望间面前那本原来一直关闭着的厚重生死簿开始自动翻页,宛若有生命一般在她的面前自己缓缓打开。
生死薄刚打开之际翻动书页的速度很快,但这样的速度很快随着被翻去的页码越变越多而迅速的慢了下来,书页没过多久就彻底停在了一面空白的卷纸之上。
唐缘缘瞥见了那页停在自己面前的白色卷纸不由又皱眉头,有些意外地低声喃喃了一句:
“奇怪关于‘她’的记录是空白?”
这样的情况和四号所告诉她的情况截然不同,她无法从这张干净得没有任何内容的纸面读出任何信息来。
“如果说生死薄是记录历史的仪器那这样的情况难道是四号要寻找的人并不存在或是被什么东西抹去了吗?”
唐缘缘盯着那张百页又望了一会,看着生死簿本身似乎没有了再动的意思,于是有些犹豫的伸出了手去触碰那张干净得违背常理的白色卷纸。
而就在她的指尖刚刚触及生死薄表面的一刹,那本原本已经安定下来的生死薄突然又猛然一抖动,那些原本被安分压制在其中的书页忽然开始自己不规则的翻动了起来,整本厚重的生死薄徒然之间像是陷入了什么混乱,发出了有些刺耳的纸页刮擦声响。
但意料之外的是,无论生死薄中其他的书页如何躁动,那张看起来轻薄得不堪一击的白色卷纸仍旧纹丝不动地覆压在整本生死薄最中间的上层,平展安寂得无比反常。
唐缘缘还没有来得及想办法弄清生死薄是为何发生异动,就望见了那张原本干净得一尘不染的白色卷纸上逐渐浮现出了暗红色的奇怪纹路。
那些暗红色的纹路如同在纸面上自由流淌的墨汁一样将纸面浸染又凝聚,但却在聚集之时刚刚凝起一个缘字就转瞬即逝。
仅仅只是刹那的功夫,那个好不容易出现的血字就无故散开,红色的纹路很快也再度浸染了整页卷纸。
唐缘缘有些不明所以,她对于这一系列完全在计划之外的变故完全没有心里准备。
本来她都已经来到生死薄面前准备完成自己的交易了,结果没有从生死薄上看到四号嘱咐中提到的那个“她”的名字,也没有看到她的灵魂所在之处。
生死薄中什么也没有,异变的卷纸已经迅速恢复了原样,而直到她看着生死簿在她面前关合而上消失前,她都没能再找到任何有意义的信息。
也就是说这根本就是一场无用的旅途,她没有找到关于那个“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