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尉闻言,紧张起来,“陛下,您这是做什么?”
“你慌什么?!”皇帝说罢,看向不卑不亢、神色自若走进御书房的方元善。
“说吧,你小子如何撺掇你岳父去收拾容家人的?”
方元善知晓这事瞒不过皇帝的眼,回道:“陛下,这事还需要撺掇吗?岳父素来心疼阿月,他知道谁欺负了他闺女,自然要以牙还牙。”
皇帝气笑了,“好一个以牙还牙!你可知容家是朕的外家?”
“知道。”方元善如实回答。
“知道你还敢打劫容家?”皇帝问。
“不是给他们留了一半财物吗?”方元善反问,好似在说:我可没有赶尽杀绝。
皇帝的嘴角抽了又抽。
这小子,朕好想打他板子怎么办?
杨尉赶紧出声:“陛下,您想想,那受伤的可是他媳妇,他要是无动于衷,那才是没心没肺!”
“哼!”皇帝算是接受了杨尉的安抚,“事出有因,但也不是一句年轻气盛能掩盖过去的!这样吧,元善最近就负责他们户部的打扫工作。”
杨尉:“陛下,这不妥吧?元善如今可是户部尚书,如此一来,那些下属该怎么看他?”
皇帝一想也是如此,便道:“那要不……”
“臣遵旨。”方元善忽然应下来。
皇帝默默看向大舅兄,“你听见了,是他要干这活的。”
杨尉使劲瞪着方元善,低声问:“你小子想干什么?”
“岳父,打扫而已,这活小婿还是能干的。”方元善觉得这个惩罚根本不叫惩罚。
杨尉轻叹一声,“既然你愿意,我就不多言了。”
皇帝这会儿也气消了,问起了大郎的事,“方爱卿,听闻你大侄子考中了举人,还是第七名?”
“回陛下,是的。”
皇帝再道:“朕听闻,你不打算让他参加来年的会试,想让他出门游学,可是真的?”
“是。”方元善毫不隐瞒自己的打算,“大郎年岁小,学识虽然还不错,但眼界和心胸还欠缺一些,出门游历才能更好成长。”
对此,皇帝是认同的,“年轻人是该多出门看看。”
瞧瞧面前这位,当初不就考了进士还出门游历吗?
当初他们那一行人,这些年当了官,不管在地方上,还是回到京中,做人做事都很有自己的主见。
主要他们一心为国为民,这一点是其他权贵子弟少有的。
那些人,当官多半是为了家族荣耀。
当然,他不是觉得为家族荣耀不好,但国和家之间,总要有个主次。
出宫的路上,杨尉轻拍方元善的肩膀,笑道:“陛下对你真是宽容。”
方元善笑了,“那不是有岳父在吗?陛下是看您的面子。”
“哈哈哈……”杨尉仰头大笑,点点方元善,“你小子,说话越发有意思了。”
“岳父,那小婿回户部了。”方元善行礼后,便转身离开。
杨尉还在受罚中,这会儿他还要去找齐王一起巡街。
说是巡街,其实二人每日都是在大街上溜达,跟玩没差别。
此时,京城南门,大郎一行人总算回到京城了。
甘巧儿却有些高兴不起来,因为甘玲儿在半路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