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古月兰还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青梅摇醒了。
“三嫂,快起来、快起来!”青梅使劲摇了摇,睡梦中的古月兰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
“怎么了?是天塌了吗?”古月兰坐起来,眼睛朝屋子四周看了看,“就算塌了,也有你三哥顶着!”
刚踏步进屋的方元善忍不住笑了,“阿月对我真是信任。”
“没办法,你比较高,天塌了你肯定先顶着。”古月兰打着哈欠,接过青梅递给她的温水。
方元善示意青梅先出去,才道:“卫朝来了。”
“谁?”
“卫朝。”
“哦,这名字有点熟悉。”古月兰挠挠头,“是我的病人吗?”
“是的。”方元善忍不住笑了,“你那话可别让他听见,不然他要生气了。”
“病人太多,我也不是每个人的名字都记得住的。”古月兰穿戴好衣物,“他来做什么?”
“请你为他的外甥看病。”方元善轻声解释,“卫朝的姐姐嫁到了江南,早年和丈夫出海做生意,遇到了海盗,夫妻二人都死了,留下一个独子与祖母相依为命。”
“哦。”古月兰洗漱后清醒了许多,“原来是卫朝啊,他爹卫巡抚还好吗?”
“没问,一会阿月自己问便是。”方元善牵着她的手,“走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嗯。”古月兰与他并肩而行,“对了,昨晚那伙山匪都审问了吗?”
“都问了。”方元善神秘的看着她,“你猜秀山以前是干嘛的?”
古月兰思忖了一下,“他看起来有点文弱,不会是读书人吧?”
“阿月猜对了。”方元善继续道:“他说自己的举子名额被人占去,前往府衙告状,结果不仅证据被毁,自己更是被打了三十大板,险些丢了小命。
回乡途中,更是被人追杀,才误入了山匪窝。
二当家看他识字,还有些谋略,就把他留下。
秀山心知举子名额被占一事,他一人之力难以抗衡,便在山匪窝住下,继续寻找证据。”
古月兰眨巴了一下眼睛,“厉害了!那这些年他找到证据了吗?”
“找到了。”方元善朝四周看了看,“不过,江南官场陛下都不敢轻易动,表哥这边最多是把证据往京里送。”
“这样啊。”古月兰啧啧出声,“秀山会不会很失望?”
“那到没有。表哥看他还算有学识,做山匪的这些年也只是管理山头的事务,没有参与打家劫舍的事,便命人送他去西北军营历练,算是将功补过吧。”
古月兰皱眉:“秀山说没有打家劫舍就没有了吗?”
“不是他说的,是那群山匪说的。”方元善轻叹一声,“那些山匪对他观感极好,足见他为人不错。”
“或许是装的呢。”古月兰说。
“他能装那么多年,可见是个厉害人物。”
“也可能是个危险人物。”
方元善笑了,“阿月提醒的是,我们回头就写信提醒阿爹。”
“嗯。”
此时,二人刚走到了主楼的大堂门外,就和匆匆走出来的卫朝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