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古月兰越发好奇:“县令辞官后,没有新县令来上任么?”
蓝寨主摇头:“没有。前年听说有个新进士被安排到西临县做官,他得知此地的情况后,还未到任上,就辞官了。”
方元善继续问:“你们最后卖田地了吗?”
蓝寨主叹气:“卖了。可地契上却还是我们的名字,田地却不是我们耕种,每年还要逼着我们交税。”
“那地契在你们手上吗?”方元善又问。
“不在。”蓝寨主又闷了一口酒,“为了这事,我们寨子跟县衙没少起冲突。那水主簿欺软怕硬,不敢问熊家要税粮,就带人来我们寨子抢东西。”
“这些年,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差,县城也不敢去,就怕遇上县衙或者熊家的人会打起来。”
“不得已,我们才打劫山下过路的人。”
方元善和太子对视一眼,又问:“如今县衙谁做主?”
“还能是谁!”蓝寨主一脸气闷,“就是那个水主簿。不过,他遇上熊家也只能点头哈腰,如今县衙都快成熊家的了。”
秋娘在一旁补充:“西临县的山头,有两处山匪窝,经常打劫过路的行人和商队,死伤无数。听闻,山匪头子都是熊霸天的手下。”
太子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如此说来,西临县实际上是被山匪给控制了?”
“差不多吧。”蓝寨主把碗重重放在桌上,“我们前些年就想离开西临县了,奈何离开西临县的两条路都被山匪控制了,哎~”
此时,熊霸天也提起了方元善这一行人。
“不是说有一群富家公子到我们西临县了吗?人呢?”熊霸天靠坐在椅子上问。
手下的人立即道:“被瓦龙寨的人绑上山了。”
熊霸天一听,嗤笑出声:“一群老弱妇孺,竟也学咱们当山匪了?”
“那倒不是,他们这两年拦路打劫行人都是求财,怕是日子不好过才出此下策。”
熊霸天笑的越发张狂,“日子不好过就对了!敢和我熊霸天作对的,绝对没有好下场!”
手下之人瑟缩了一下,低头不语。
这时,水主簿疾步匆匆的走进来,“老大不好了!”
“老子好着呢!”熊霸天怒视着水璋,“说吧,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慌张?”
水璋站定后,便把昨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熊霸天。
“你的意思是,那群富家公子来头不小?”熊霸天微微眯起眼眸。
“是。”水璋心里有点忐忑,“老大,要不要把他们赶紧送走?”
“送什么!”熊霸天站了起来,“这些年,从我们西临县经过的富家公子还少吗?”
水璋一想,忐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老大说的是。”
“有来头又如何!”熊霸天嚣张的说道:“西临县山林多,遇上猛虎野兽再正常不过。”
“老大英明。”水璋拍着马屁,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说道:“老大,蓝寨主的闺女昨日嫁人了。”
熊霸天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蓝宏那个老不死的,竟敢把老子看上的女人嫁给别人,找死!”
水璋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来人,把二当家叫来!”熊霸天喊道。
门外的手下很快去而复返。
“大哥,你找我?”二当家是个矮子,脸上一条疤痕从左脸贯穿到右脸,十分的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