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兰下到井里后,发现落水的是个四五岁的小姑娘。
井水不深,她站下去的时候只到她的腰,但对孩子来说确是灾难。
小女孩很聪明,她的小手抓着突出的石头,只脸露出水面。
井里的水很冷,古月兰才接触就直打哆嗦,小女孩更不用说,小脸惨白,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
看到古月兰的时候,许是安心了,小女孩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古月兰赶紧抱住她,对井口上的人喊道:“相公,我找到人了,孩子没事。你赶紧放个小背篓下来。”
方元善听见她的声音,松了口气,“好,你等一下。”
其实根本不用等,围观的热心百姓已经把背篓递给了他。
方元善试了一下井口大小,背篓正好合适。
绑上麻绳后,他便把背篓一点一点的放下去。
井下,古月兰抓住背篓,“相公,不用放绳子了。”
方元善探头往下看,心里很是担忧,“阿月,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冷。”古月兰已经把小女孩整个人放入了背篓中,“好了,可以往上拉了,动作慢一点。”
井口处,热心的百姓们一起帮忙拉绳子,没一会就把孩子救了上来。
孩子的母亲扑上来就是一顿哭,“我的孩子啊,呜呜……”
“先别哭了,快把孩子带去医馆看看。”
方元善顾不上孩子,趴在井口上,“阿月,我准备拉你上来。”
古月兰冷的直哆嗦,“好…啊——”
一个“好”字刚出口,井下的古月兰就发出了一声惨叫声。
方元善恨不得跳下井里,“阿月、阿月……”
古月兰倒吸一口冷气,使劲蹬着小腿,想把咬住她的东西甩掉。
奈何,这东西不咬她小腿了,却咬着她的裙摆不放。
听到方元善急切的呼喊声,她立即回应,“相公我没事,就是滑了一下。”
方元善松了口气,“那我把你拉上来了。”
“好,你拉吧。”古月兰想着,不管咬住她裙摆的是什么东西,等上去了再处理。
井里说黑不黑,但看东西却不是那么清楚。
古月兰等着自己的脚彻底离开水里后,回头一看自己的身后,彻底懵了。
“河、河蚌?!”这么大!
古月兰第一个念头想到了珍珠。
她伸手把河蚌抱住,生怕它半路掉下去,那她的珍珠岂不是就没了。
到了井口,方元善快速的把她抱上来,用自己的外衣包裹住她。
“阿月!”方元善紧紧的抱住她,忐忑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我们回家!”
好心人叫来的马车就在一旁等候,方元善抱着她上了马车,对为围观的众人道:“今日多谢大家了。”
“是公子和夫人大善,你们快回家去吧。”
桂花巷。
方青梅快速的烧了一锅热水,“三哥,热水好了。”
古月兰虽然换了衣服,但整个人还是觉得冷。
方元善盯着她把姜水喝完,才去把浴桶倒满热水,“阿月,去泡澡。”
“哦。”古月兰鼻子有点塞,可见是受寒了。
看来睡前她要喝一碗汤药了。
院子里,三个丫蹲在木盆前,看着比她们脑袋还大的河蚌叽叽喳喳。
“好大的河蚌啊,它的肉不知道好不好吃?”二丫吸溜着口水。
“只要是三婶做的菜都好吃!”三丫一脸认真的说。
大丫看了一眼受伤的四叔,”其实,四叔做的菜比三婶好吃那么一点点。”
方青平听了大丫的夸赞,咧嘴一笑,“只有点点吗?”
大丫轻哼一声,“四叔,你不能骄傲啊。”
“是是是。”方青平从屋檐下走过来,“这河蚌确实好大。”
屋里,古月兰泡完澡感觉身体舒服多了。
等她从浴室出来,方元善正坐在屋里练字。
“相公,我带回来的河蚌呢?”那么大的河蚌肯定有珍珠。
方元善把毛笔放好,才看向她,“河蚌放在木盆里养着呢。你是怎么抓到这么大的河蚌的?”
“不是我抓的它,是它咬了我。”古月兰掀起左脚裤腿,上面有一条红痕,“你看,腿上都留下它的夹痕了。当时就是被它夹疼了我才喊了一声的。”
方元善蹲下身,看着她的小腿道:“好像有点红肿,我给你擦药。”
古月兰坐在圆凳上,等着他擦了药后,又道:“我当时吓的不轻,它不咬我后,又改咬我的裙摆。当时你拉我上去的时候,我回头一看,发现是大河蚌的时候,我就想着里面肯定有珍珠。”
方元善把药瓶放好,摸了摸古月兰的额头。
“我没烧,我是大夫!我说的不是胡话!”古月兰抿着唇,“你不相信我的话?”
“相信。”方元善揉了揉她的头发,“阿月的运气似乎很不错,先是认了一位身份不一般的义父,今日又捡了一个大河蚌。”
古月兰起身往外走,“还不知道那大河蚌里面有没有珍珠呢。”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方元善跟在她身后。
院子里,方青梅已经把木盆端到了厨房,对三个侄女道:“你们该去书房练字了,不能偷懒。”
“小姑,我们能再看一会吗?”二丫拉着青梅的衣袖撒娇。
“不行!”方青梅板着脸道:“你们已经多玩了一刻钟了,现在不去练字,晚上没饭吃!”
一听晚上没饭吃,三个小姑娘立即转身跑去书房。
这一幕看得古月兰笑眯了眼,“咱家青梅厉害了,不错不错。”
“三嫂。”方青梅脸红的看向她,“河蚌今晚就煮了吗,还是多留几天。”
“不急,先让我和你三哥看看情况。”古月兰拉着方元善一起进了厨房。
“阿月,咱们是不是要把它的壳撬开?”方元善看向灶台,目光落在菜刀上,“要不用菜刀?”
“不需要菜刀,我撒点药粉,一刻钟后它就会自动把壳打开。”古月兰看向一旁的方青梅,“去把我的小药箱拿来。”
“哦。”方青梅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