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慕橦在车上换了件外套。
两人下了马车,等走到当事人争执的地方不远处,果然一抬头就看到医馆就在眼前了。
文昭明适时的说道:“这里竟有个医馆,我们且进去先将你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游慕橦:“……”
这回无言以对的成了游慕橦。
以及她是真的差点儿忘了自己还是个伤员来着。
不过毕竟伤口并不深,就是被划了个口子,出血比较多,实际上放上辈子游慕橦可能就是纱布蘸点儿紫药水用胶带一贴完事。
——这里紫药水并不是真正的紫药水,只是游慕橦小时候村子里那赤脚医生消毒一般用的碘伏。
碘伏在没被使用的时候看起来就有点儿紫紫的,于是村子里人就特别形象的叫它紫药水。
游慕橦是上了学之后才知道真正的紫药水另有其物。
嗯,扯得远了。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原本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但因为有文昭明在,且他又表现得相当心疼的样子,结果游慕橦莫名心理就变得特别脆弱了。
简单来讲,就是没想起来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被文昭明这么一上心,她顿时就娇气起来,一瞬间红了眼眶往文昭明怀里蹭,嘴里特别矫情的说道:“伤口好疼的。”
明明人前一秒还兴致勃勃的在看热闹,下一秒就变了个脸,就这文昭明竟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往常那卓绝的洞察力在这个时候仿佛被狗吃了一样,就连忙特别配合的安慰起怀里娇气的小姑娘。
那场面看的被他紧急叫出来伪.车夫.真.私兵一时间就两眼无神,感觉自己今天可能没睡醒。
两人进去医馆,医馆里坐诊的大夫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有三两个学徒虽然手上在忙活事情比如整理草药之类,实际上眼神不停的往外瞟,意图看个热闹的样子。
见突然有人进来,正伸着脖子的一个学徒慌忙站起来,手里碾药的臼差点儿掉了,然后才迎了上来。
文昭明视线在里面转了一圈,见没有个女子的学徒,一时间就犹豫了那么一下。
坐在那边的老大夫听到动静,将眼皮子掀开了一些,视线从两人身上一扫而过,不动如山的问道:“哪里不舒服?”
文昭明:“……”
文昭明没立刻说话,游慕橦奇怪的瞥了他一眼,走到方便老先生把脉的地方坐下,还记得自己这会儿穿的是男装,就压低了声音道:“背上被匕首划了一下,请老先生开点儿外敷的药。”
老大夫听到游慕橦说话,终于将眼皮子彻底掀开,将人多看了两眼,慢吞吞的又看了眼站在旁边保护意味甚浓的文昭明,冷不丁问了:“你们是什么关系?”
两人:“???”
文昭明皱了一下眉头,不是很懂怎么开个外伤药还要问病人关系的?
反而是游慕橦因为自带了个被动技能,隐隐有些猜到老大夫的想法,又见这会儿店里也没有其他人,索性没再故意粗声粗气,就凑近了有些试探意味的小声说道:“老先生眼力真好呀,一眼就发现不对了?”
老大夫“哼”了一声,神色间颇有些自得的样子,没接她的话茬,只将文昭明又打量了一番,然后提笔刷刷刷在纸上写了个方子,喊了一声:“连翘!”
前头药柜那边正拿着块儿干布掸灰的少年学徒声音清脆的“哎”了一声,一溜烟儿跑过来恭恭敬敬问有什么吩咐。
老先生将药方往连翘怀里一扔,言简意赅说:“抓三副,分开包,柜子里白底黑印的瓷瓶拿出来一个。”
连翘应了一声,拿着药方就过去抓药。
老先生说完就恢复了闭目养神的状态,看起来就特别有一些#大隐隐于市#的得道高人的感觉。
于是游慕橦马上就好奇了起来。
连翘抓药动作不慢,不过游慕橦还是抓紧时间和老大夫聊了一下天。
游慕橦:“老先生贵姓?”
老大夫:“免贵,姓左。”
游慕橦:“老先生贵庚啊?”
老大夫:“古稀之年。”
两人你问我答,看着还怪和谐的,旁听的文昭明忍不住就:“……”
他寻思着以前也没见自家小姑娘对旁人有这样感兴趣的时候啊?
——以及明明是个贵女聊天方式却这么朴实无华这真的是个很值得研究的问题。
连翘很快就将药包好了,用细麻绳扎成一摞儿提了过来,见游慕橦在和老大夫说话,不禁将游慕橦看了好几眼。
说实在的,这种时候他都有些不知道该羡慕谁了。
一方面觉得能和这样漂亮又温和的少年郎君说话可真幸运,另一方面又觉得能和师傅这样平淡的交流也是机会难得。
总之连翘很是纠结了一下。
不过在游慕橦笑着起身告辞的一瞬间,连翘突然意识到,他不管羡慕谁都没什么用啊!
毕竟和漂亮小少年说话的机会轮不到他,和师傅他老人家平等对话的机会更轮不到他。
就很真实的心酸了。
……
也是巧了,游慕橦和文昭明出去的时候,前头进来时正在门口争闹的那两口子也进了这家医馆。
妇人满脸疲惫,男人看着有些不情不愿,被妇人抱在怀里的孩子整个人看着都是通红的。
两人一进来,妇人就连忙将孩子给大夫看,嘴里说道:“大夫,您快看看我家大有是怎么了?从昨晚到现在发热一直没停。”
老大夫手上检查的动作不停,嘴上却是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怎么不让他再烧上一会儿?直接就不用再过来了。”
妇人:“……”
学徒甲乙丙:“……”
还没来得及走出去的游慕橦和文昭明:“……”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