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是颔首称是,显然不相信所谓冥王转世的传言。
“韩雨柔怎么还不过来?”
“她要是再不过来,这小丫头片子日后就当咱们的女奴吧,倒是挺皮实的。”
“区区白骨一脉竟然敢顶撞我们。”
“按理说白骨洞的人都挺皮实,当奴隶再合适不过了。”
“诶,此言差矣。”
“毕竟都是本宗同门,哪有自相奴役的道理,若是哪天,咱们上面那五脉对咱有想法,该怎么办?”
有人开口反驳道。
“话说,咱们上面的五脉,还剩下几个人啊,除了宗主,其他四家,也配奴役我赤龙教?”
“冥王一人先不说,后面第三的那群阉人,第四的那群傻叉,第五的那群恶心崽子。”
“就他妈没一个正常人。”
“咱们赤龙教本来就是给他们面子才主动加入的,并不代表比他们差,如今宗主不如审时度势,给咱们重新排排座次。”
“嘘嘘嘘,低声些,莫要让人听了去。”
“怕啥,这里除了咱们还有外人吗?”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从某处的天空中传来一道剑光,带着些许幽暗之色,很难察觉,径直落在了青灵山大殿前的阶梯上,赤龙教的所有人竟是没有人能够发现。
张无机抱着韩雨柔神色平静地站在殿前,望着眼前近百個赤龙弟子在这里嬉笑怒骂肆意玩闹,眼中淡漠无比。
在如今的他看来,都是蝼蚁。
“素素在那边!”
韩雨柔咬着嘴唇指向了邓飞云等人所在的方向,素素此时如同傀儡般正弯腰替这帮家伙烤肉斟酒,肉乎乎的小脸上全是脏兮兮的污渍,十个手指头都肿了起来,看着惨不忍睹。
“无机,他们真的很过分。”
韩雨柔微微侧过头,不忍心地说道。
张无机眼中冷光一闪。
“你放心。”
“有我在。”
他轻声应和。
带着韩雨柔缓缓穿过人群,所有人皆是对二人的到来恍然不觉,一直走到那邓飞云等人的背后才停下脚步。
张无机以神识探查,素素已经全身黑铁之骨修成,脑袋有一丝银光闪现,显然已经摸到了白银之骨境界的门槛。
这傻孩子的天赋还是不错的。
张无机欣慰地笑着,好在她现在没有收到什么伤害,否则场面就不会如此平静了。
邓飞云等人还在讨论着九州传闻以及魔宗之事,正说到兴头上,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几位是在找我吗?”
一个赤龙魔教弟子纳闷地回头望去,却见韩雨柔与一个陌生俊朗男子不知何时起就并肩站在众人身后,脸颊被火光映照的通红,看不出喜怒。
“你是谁?”
那弟子问道。
“白骨洞张无机。”
听到这话,连邓飞云也直接愣住了,他缓缓回过头站起身,望着眼前连一丝气息都没有泄露出来的男子,眼中凝重之色闪现。
“阁下便是张无机吗?”
“好身法。”
“竟然连我郑飞云都没有察觉到阁下的到来,不愧是白骨洞大师兄。”
他缓缓开口道。
只见对面那个自称张无机的男子并没有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只是望着他身后那个生火做饭的可怜小丫头,说道:“素素这孩子,是你把她弄成这样的吗?”
邓飞云心中升起了一股被轻视后的愤怒。
“是我又如何?”
“区区白骨洞的一个普通弟子,给我邓飞云生火做饭,是她的荣幸。”
邓飞云傲然道。
“哦。”
“那你可以死了。”
“去地府报道的时候说一声,是冥王把你送下来的。”
邓飞云闻言一愣,随即正要怒声说些什么,却见周围所有人都面色惊恐的望着他,有人还在朝着他指指点点。
他顿时有些迷茫,却感觉自己脖颈之处一凉,视线天旋地转,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的手?
在最后时刻,邓飞云才想明白,他这是要死了。
他的脑袋滴溜溜的一路滚去,直接撞进了火里,烧焦的皮肉味钻入在场所有人的鼻子里。
赤龙一脉的弟子们皆是心中发冷。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站起来怒声呵斥。
因为这里邓飞云的修为便是最高的,连他都没有一丝还手之力被秒杀,来者的修为之高可想而知。
“你你你......”
“你竟然敢当着宗门所有人的面行凶,刺杀同门,你好大的胆子。”
“我要禀报师傅。”
“我赤龙一脉定然饶不了你。”
有邓飞云关系较好同门师兄弟反应过来,颤颤巍巍地指着张无机说道,只是隐隐透露出来了畏惧,全然没有当初趾高气昂的样子。
张无机轻轻一笑。
“冤有头债有主,欺辱我白骨洞一脉,我作为大师兄还不能还手吗?”
“你当我们魔道是在过家家?”
“你你你......”
那人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这热闹的赤龙一脉篝火晚会中只剩下了众人急促的呼吸以及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你们的师傅在哪里?”
“让他出来见我。”
“放肆,竟敢对师门长辈不敬,我们师傅也是你想见就见的?”
还有人实在忍耐不住,站起身来对着张无机怒斥道。
张无机眼皮微微一抬。
众人只感觉周身空气骤然一凉,那站起来的弟子便如邓飞云一样的下场,尸首分离,血溅当场。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寂。
没有任何一个能看出来张无机到底是如何出手的。
难道这位白骨洞大师兄真如传闻所说的一般,乃是冥王转世?
就在这里陷入死寂气氛的时候。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
“大师兄。”
“真的素你吗?”
“你啥时候回来的?”
“哎呀素素好饿啊!哎呦素素的手怎么这么疼?”
一个童真中带着几分傻乎乎的声音响起,让张无机不由得面上带笑,不复之前的冷漠。
随着邓云飞的身死,素素得以醒过来。
她开心之下,一个头锤就撞入了张无机怀中,后者闷哼一声,即便以他现在的修为,竟然也有些顶不住这个铁头娃的全力一击。
他轻轻揉着素素的脑袋。
后者突然就有些委屈,斗大的眼泪蛋子簌簌落下,随即哇哇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