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难掩悲痛:“郡主遇刺……身亡了。”
花钰的嘴唇颤抖着:“李嬷嬷,上次你说郡主不行了,就是假的,如今,定然也是假的。郡主要是没了,我们可怎么活?”
“呜呜呜……”粉桃吓得瘫坐在地上,双手掩面哭泣,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涌出,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粉桃顿时害怕极了:若是郡主死了,那她,那之前西院的人会放过她吗?
花钰擦拭完泪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沙哑却坚定地说道:
“都别哭了,传言我是不信的,郡主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李嬷嬷一边擦着不断涌出的泪水,一边安抚着身旁哭泣的粉桃:
“郡马爷说得是,莫要慌,莫要慌。
咱们郡主平日里积德行善,老天定会保佑她平安无事的。”
粉桃忙道:“郡马爷,这消息传出来,那西院的人会不会来找麻烦?”
花钰点点头,提高了音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力量:
“李嬷嬷,咱们要做好准备,稳住郡主府,等郡主回来!”
花钰背过身,仅一秒,面色就阴沉下来,眉头紧蹙。
随后,他又转身柔声道:“陆将军,郡主之死疑点颇多,但能肯定的是,郡主此番去平阳城,应是遭遇危险了。”
陆沐闻言,心头有了希望,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期待起来:“郡马爷,你是说,郡主还没有死?那你可知是何危险?”
花钰摇了摇头:“具体情况尚未知晓。”
花钰仔细看着陆沐,从方才谈话中,他已经确定陆沐对郡主的情义。
花钰极其认真道:“劳烦陆将军走一趟平阳城,郡主到底如何了?她经历了哪些?只有陆将军你亲口告诉我的话,我才会信。
若是郡主在平阳城遇难……”
陆沐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郡马爷放心,那我即刻启程去平阳城。”
“等下。陆沐。”李嬷嬷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走进屋内,取出一个锦盒,交到陆沐手中。
李嬷嬷认真道:“陆沐你听好了,你若是见到郡主,就将这锦盒交给郡主,若是郡主真没了,一定将这锦盒葬在郡主的身旁。”
花钰的目光落在锦盒之上,此锦盒看着颇为神秘。
陆沐接过锦盒点点头:“知道了。”
说罢,他转身就要去召集部下。
花钰在他身后喊道:“陆将军,一切小心!”
陆沐脚步未停,只留下一个坚定的背影,挥了挥手:“郡马爷放心!”
府中的微风轻轻吹起陆沐的衣角,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决然。
陆沐回将军府点了一队精锐部队,上书一封信给大将军王鲁达,便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朝着平阳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郡马说得没有错,他必须亲自去平阳城确认,究竟郡主是不是真的死了。
一路上,马蹄声如雷,扬起阵阵尘土。陆沐的眼神坚定而急切,他不断地催促着队伍加快速度。
而就算陆沐带兵前往,花钰依旧不能全然放心,平阳城,他要亲自去一趟。
花钰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头一次出了安宁郡主府。
见花钰出门,李嬷嬷就打算跟着他,就怕柔柔弱弱的郡马爷干出傻事。
可到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李嬷嬷就见不到花钰了。
不过,李嬷嬷倒是回想起林婉娩走前的交代。
她脚步匆忙,调转方向立即来到了第一家绸缎庄前,李嬷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迈进了大门。
铺子里热闹非凡,伙计们忙碌地招呼着客人,老板在柜台后正算着账目。
李嬷嬷穿过人群,走到老板面前,开口说道:
“老板,老身前来告知您,太子府不会支付叶思思百倍欠款一事。老板要早做打算。”
老板闻言,手中的算盘一停,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目光紧盯着李嬷嬷:“真的假的?”
李嬷嬷道:“真的。”
李嬷嬷说罢就匆匆离去,她又接着走向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铺子。
每到一处,老板们,也无一不被这个惊人的消息所震动,暗自思索着:若是太子府想赖账,那可是巨大的亏空!
而花钰避开了李嬷嬷后,神色凝重,目光急切地进入一间不起眼的客栈。
这家客栈堂客甚少。
他直接上二楼,一间角落的客房内。
这间客房内等候他的有五人,是他从云海国带来的,四人站立一旁,唯有一名老者坐在椅子上。
这位坐着的老者叫古行简,是云海国宫内太医,而站立的四人分别是:
第一人:叶草星,一个身形与他相似,面容极其普通的男子,精于易容改面。
第二人:不留空,深谙轻功,行动敏捷,精于偷窃之术。
第三人:莫深,精于制作暗器,使用暗器。
第四人:马赛,精于养兽,识马、御马。
五人见花钰进来赶忙行礼:“主上。”
花钰快步走过去,坐下,目光锐利:“马赛,去选匹好马。”
马赛点头,出去准备。
花钰对着面前的叶草星,沉声道:
“你易容成本皇子的模样,回安宁郡主府。记住,你的一举一动都要与我平日无异,若遇旁的人,只痛哭即可。”
叶草星道:“主上放心。”
花钰点头朝着莫深起身:“准备一些暗器。”
莫深点点头,见花钰走进客栈的另一间客房。
不一会儿,花钰走了出来,已然换上了一身黑衣劲装,以往披着的如瀑的头发尽数挽起,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十分凌厉。
莫深将装有暗器镶嵌的腰带,围在了花钰的腰身上。并双手奉上花钰专属的精致黑色帷帽。
花钰轻轻将帷幕帽戴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