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虽如此,他言语间却不无得意。
为祸苍生?
鹤云栎眼皮一跳,连忙拉住应岁与的袖子:“不行!师父千万别那样做!”
应岁与失笑,为弟子将玩笑话当真的孩子气。
“怕什么?还没到那天呢。”他俯身捡起散落的梅花枝,交到鹤云栎手里,“走吧,找地方上去。”
鹤云栎跟了上去,依旧心有余悸——师父的玩笑话着实吓到了他。
两人一前一后,穿行在梅海雪原中,成了其中唯一的青翠颜色。
淡淡的梅香萦绕一路,反复雪也成了香的。
看着前方浅到几乎看不到的脚印,鹤云栎不禁心生疑惑:师父曾是顶尖剑修,身法功夫卓绝,怎会被他这个四肢不调的丹修拉下来呢?
听得身后的脚步声越离越远,应岁与停下脚步。
转过头,瞧见弟子走得深一脚浅一脚,颇为艰难,他伸出手:“你可以牵着为师走。”
鹤云栎不太情愿:“我跟得上师父。”
他又不是走不稳路的小孩子,只是方才在想事情,所以才慢了。
应岁与改口:“那为师年纪大了,牵着你可以吧。”
鹤云栎这才在他的目光催促下把手递了过去。温热的手掌收拢将他的手裹在其中:“跟着为师的脚印走,莫踩空了。”
脚印再次落在雪上,但比刚才更深,鹤云栎踩着被踏实的雪,脚步不再蹒跚。
落下来时的印记已经被风吹来的雪絮覆盖,白梅与雪,混成一色,难以分辨。两人绕了一圈又一圈,还在谷底徘徊。
不会,迷路了吧?
鹤云栎小心提议:“师父,要不,御空上去吧。弟子有些冷了。”
同样的路他们都走五遍了。
应岁与:“不用,就快到了。”
说完这话后的一刻钟,又回到了原点。
两人立在原地,空气莫名尴尬。
应岁与:“能走出去,最多再要半刻钟。”
瞧他这么坚定自信,鹤云栎也猛猛点头,并开始认为刚才是自己看错了。
也不一定是他们在绕圈,毕竟这里的景色太过相似,都是白的,走到哪里都一样。
应该……
是这样吧。
半刻钟后,应岁与果然如他所说,带着鹤云栎回到了凉亭所在的山腰。只是回头望去,半面的雪壁被削去,露出灰色的山岩。
这就是他们上来的道路。
鹤云栎眨了眨眼。
做了多年的云霄掌门,类似场面他也见得多了,只是在师父身上是头遭。
此景名叫:剑修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满山雪景唯独在此地缺了一块儿,活像一道伤疤,也不知道下场雪过后能不能恢复。出去再给带路的弟子两瓶聚灵丹作为封口费吧。
……
他们上来的方向不太对,绕回凉亭时天色已晚,今天的比试只怕也将近尾声了。
应岁与:“走吧,出去了。”
“师父不喝茶了?”
“不喝了。再喝不就错过你心心念念的小师妹的比试了?”
鹤云栎没有接这句调侃:“那这梅花怎么处理?”
应岁与看了一眼:“留着吧!为了它,我们师徒也吃了不少苦。”
白梅并不稀罕,就图个应景儿,门内也不缺。但师父这么决定自然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