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阿玛竟为了废太子微服出宫去畅春园了,那罪人还有什么好看的,在皇阿玛眼里,除了他胤礽就再没有旁人了吗!”
只听说康熙爷专门出宫去看了废太子,直郡王便忍不住一拳锤在了案上,震得盏中的茶水荡出一圈儿来,下头的人也跟着一哆嗦,这一拳若是挨在身上,定要去了半条命去。
“傅勒那蠢货呢!叫他去办差,几日了还不知回来?!”
先前的话奴才们不敢搭腔,听主子问这个了,直郡王身边的管事公公郑果子才上前一步,开了口去。
“回主子,傅勒大人今儿夜里就能带着人抵京了,奴才刚收着信儿,正要同您说呢。”
直郡王闻言这才略略消气,冷冷一嗤,几乎能想象出废太子临死的模样:“好!既如此,等傅勒带人一到,这便叫人准备用了那法子去,爷一刻也等不了了!”
“嗻!”
郑果子连声应下,这便叫信得过的人细致准备去,末了攒在一个乌木匣子里,细细看去,里头赫然是一个惟妙惟肖的人偶,一撮不知谁的头发,一叠画了符的黄纸和一小瓶红得发乌的水,尽透着不详的意味,叫人不敢多看一眼。
郑果子小心翼翼收好,亲自藏在了自己的卧榻之下,仔细得不能再仔细。
直郡王府前院不打眼的院落也已然收拾妥当,便等着高人前来助他们也一臂之力了。
这头直郡王府热闹着,畅春园废太子处也是夜半才安稳下来,过了三更,四爷亲自将康熙爷送回宫中。
康熙爷体恤着四爷,不愿他这大半夜的还要赶回去,想着保成身子还算稳妥,跟前儿护卫众多也不怕人乱跑或是叫人伤害了去,故叫四爷小歇两日也无妨,便叫人回府上歇息了。
四爷忙谢恩回了府,惊动了府上一干人等少不得引得女眷们激动开怀,夜半又同乌拉那拉氏和李氏宋格格三位用了宵夜,四爷这才脱开身,回前院歇息了。
翌日上朝,四爷并未过去,只往宫中送信说是去了畅春园,康熙爷知晓后直道四爷是个情深意重的,到了朝上还分心想着要如何嘉奖四爷,谁道问过下头可有本启奏时,几位御前大臣竟联合起来问起再立储君之事,顿叫康熙爷眉头紧锁,心中轻快荡然无存。
“各位爱卿不免太过心急,难不成朕就如此叫诸位不放心吗,非得这便立储才保得我江山安稳?”
康熙爷此言一出,下头人稍起了些退却的心思,只是些个中流砥柱仍不退缩,偏要今儿问出个结果不成!
“臣等绝无不敬皇上之意,只是皇上和储君皆国之根本,眼下储君之位空虚,人心浮动,臣等还望皇上早决定得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储君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