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跟着他一道读书习字的乖孩子去哪儿了,他亲自带着,又为保成择良师益友,如此竟还能叫保成长成一棵歹竹,且不知是天性使然还是被什么邪崇误了心智,康熙爷属实想不明白。
然好在是上天垂怜,除了太子,他与余下八个儿子都是顶顶好的,太子这根歹竹也出了弘皙这颗好笋。
储君乃一国之根基,本不该轻易妄动,然眼下却是不得不动了。
“眼下你自觉得错便是错吧,朕不是你肚里的虫,不知你放纵的时候认为自己是对还是错,大抵你是不在乎对与错的。”
“保成,回去照照铜镜,看看自己的脸色,你不必觉得对不起朕,你且看看你能否对得起自己吧。”
说罢,康熙爷便不在理会跪在阶下的太子,径自回了殿中,他没想象中的失望,许是已然失望透顶了,便不再对太子生出期待,没有期待,自然看他作甚都无所谓了。
太子失魂落魄地被人搀走了,回去照着皇阿玛的吩咐照了铜镜,这一瞧,他自个儿都吓了一跳,“哐当”一声巨响便将铜镜打落在地。
这铜镜里死人一般的脸是谁!
太子溺水般喘着,颤抖着手去从额头一直摸到了脸颊,干燥的皮肤,深陷的眼窝和脸颊,他抚自己脸颊的手也那么湿冷,太子仿佛从不认识自己了,也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样的自己。
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太子极力回想着以前的事儿,可长久以来的借酒消愁没能将他的愁和仇消磨掉,反而叫他丧失了理智和清醒,他甚至想不起昨儿见李佳氏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
他堂堂一国储君竟成了真正的酒囊饭袋了!
皇阿玛为何不罚他?
皇阿玛是不是已经看透了他?
皇阿玛是不是不打算叫他再做太子了?
可他若不做太子谁能做太子,他是尊贵的赫舍里皇后诞下的孩子,生来便是要做皇帝的,谁能越过了他,谁敢越过了他!
“太子爷,您稍用些膳垫垫吧,今儿一早吃酒,先前也不过是吃了些醒酒汤,且当心着身子、、、、、”
这会儿巴巴关切的是太子身边的程格格,除了李佳氏外,她还算是得太子爷眼的女眷,又怀了身孕,故平日里得见太子爷的机会多些,昨儿太子爷曾叫人知会过,叫她这会子过来陪着。
程格格虽觉太子多半挨了万岁爷训斥,这会子多半不想见她,可为了肚里的孩子程格格还是来了,忍着太子爷失控可怖的模样上前。
可谁道太子突然发了狂,砸了铜镜摔了桌上的宝瓶,程格格吓得惊叫,还不等护着肚子后退便被太子一脚揣了去。
程格格脑袋直直扎在了尖锐的瓷片上,后脑见了血,身下也见了血,两滩热血渐渐汇成刺目的一片,又慢慢冷了下来。
“哎呦!夏老大人,听说了吗?东宫那位得了疯病!底下的奴才早有说那位不大好了,只是万岁爷瞒着,包庇着,谁道昨儿那位发病,六亲不认,直接杀了身边的格格,那格格可还怀着他的骨肉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