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还算好去除,要想将菱角完完整整剥出来可是个细致活儿,连大人就有这手艺和耐性,正好您的爱驹也还吃菱角瓜子这些零嘴儿,叫连大人做这个正正合适呢!”
这鄂西比太子还歹毒,这话不仅不尊重连大人,连将连夫人也一块儿骂了进去,叫人用伺候人的工夫用作伺候畜生,可不就是侮辱。
太子顿时大笑起来,拍着鄂西的肩不住点头,对人越发满意:“还是你主意多,成了,就这么办吧,也算不浪费连大人这一身的本事!”
鄂西即刻领命,这便带人往连府去了,他自得了太子赏识,最爱看的就是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受辱的嘴脸,他原不过内务府的包衣奴才,而今能叫人哄着陪笑着,岂不爽哉!
或许这趟还能从连府再敲出一笔银子来,虽说为太子办差也不少得银子,可谁嫌钱多啊,今儿这事儿连大人不给个百八十两银子,他非得叫人再吃吃苦头不可。
正想着便到了连府,可连府大门紧闭,几次让人叫门都不应,鄂西恼了干脆叫人砸门而入,进去一瞧,里头哪儿还有人影儿,那连大人竟连夜跑了!
鄂西从未见过如此胆小怕事之人,荒诞好笑之余亦有痛失大笔银子的懊恼,且不知回去了怎么同太子爷交代,就叫人这样跑了岂不便宜了他。
鄂西想了想,这便又叫人叩开了隔壁的门,问了连大人的下落,这条街上住的尽是做官儿的,谁能瞧得上太子的狗腿,连看门的小仆心中都含着不屑,只面上的功夫做足,好好糊弄着。
“小孩儿,你可知隔壁连府主子的下落?”
那小仆装傻:“不知道,奴就是个守门的,哪儿认识什么大人。”
“那连府的奴才你总知道些下落,主子走就走了,怎连个守宅子的人也没有?”
“不知道,奴又不领隔壁的银子干活,哪儿知道他们的下落。”
“他们走,你总能听见些动静。”
“嗨呀大人,您睁眼瞧瞧啊!我们院子长三十多丈呢,里头三进的院子,奴连二门的动静都听不见,更况是隔壁府上呢!”
瞧这小仆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鄂西就气不打一处来,总觉着小东西是糊弄他呢,可偏没甚证据,只得恶狠狠给了着小仆一巴掌,啐了一句狗东西,这才心头痛快了些,甩袖带着人走了。
那小仆呜呜哭了两声,“嘭”地一声儿关上了门,只待鄂西等人一走远,那小仆倏地收了泪,顶着挨了巴掌的脸笑嘻嘻朝一旁的主子哈腰讨赏。
“老爷,奴答得还算过得去吧?”
门内赫然立着连大人的同僚关大人,他那日虽未曾同连大人等一道弹劾太子,未曾遭太子毒手,但他心中对太子不满已久,更况太子又用了这般手段,更叫人不齿,愤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