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儿子说,伊尔根觉罗氏就正正好,明珠都跌了跟头,可她阿玛至今还未被皇阿玛革职发落,可见皇阿玛心中也是犹豫的,甚至可说也是对伊尔根觉罗氏满意的。”
“您也见过她了,晓得她是个何等温和的人,有这样的儿媳孝敬您能不比那富察氏强?若真娶了富察氏,儿子还怕您委屈呢。”
这番说辞是大阿哥早想好的,虽不无此意,但他知道额娘对他的期待,他没法儿求额娘像对待他似的对待伊尔根觉罗氏,只能寻这样的说辞,好歹不至于叫额娘心头不快,叫伊尔根觉罗氏进门后被额娘为难。
这婆媳之间如何相处可全看当爷的怎么从中斡旋了,一味孝顺不妥,不予理会更是不对,他是额娘最亲近的人,以后也是伊尔根觉罗氏最亲近的人,一家人和睦才最最要紧。
大阿哥的话可是直击惠嫔痛点,这做婆母地位虽是比儿媳高些,可若是儿媳出身高,她便不能不为了儿子去看儿媳的脸色,尤其是她还打着叫人娘家帮衬大阿哥的主意,气儿上自然矮了一截。
福晋虽是大阿哥的福晋,可娶进门后若说相处的时间,还得是她和大阿哥福晋相处的时间长,叫她忍一日两日一年两年也就罢了,可若是叫她后半辈子都得看儿媳的脸色,受儿媳掣肘,这日子也实在没意思了些。
惠嫔闭了闭眼睛,轻叹着拍了拍大阿哥的手:“也罢,就依着你的意思来吧,额娘也只是怕你被牵累了才知道后悔,那就什么都晚了。”
见额娘松了口,大阿哥顿时大喜,也感激额娘为他的妥协,大阿哥当即朝额娘深深一拜:“儿臣多谢额娘成全,以后定然同福晋和如琴瑟,一道好好孝敬您!”
惠嫔哪舍得大阿哥跪她,这便含泪起身扶了儿子起身,还替大阿哥掸了掸身上的褶皱和微不可察的浮灰。
“快快起身吧,只你过得好额娘就满足了,额娘也信你的本事,旁的出身好又能如何,你皇阿玛到底是个看重真本事的,只要你处处比毓庆宫那位强,你皇阿玛定然不会放着更好的闲着去。”
大阿哥连连应声,又陪着额娘一道进了膳。
不过惠嫔的意见做不得数,故而不管是同意也好还是不同意也罢大阿哥的婚事已然开始操办起来了。
康熙爷明年是要亲征的,也有心带着年长的阿哥同去,便叫钦天监给择了明年上半年的好日子,一个是三月初的,一个是五月中旬的,因是先前太后娘娘便操心着这事儿了,准备起来倒也不显匆忙,便定了三月初的好日子。
加上年前这段时日,准备起来倒也不显匆忙,然这是宫里头一个位阿哥成亲,除了太子以外,待其余阿哥们年纪到了办了好事也俱照着大阿哥的规矩来了,故绝不能马虎敷衍。
惠嫔这二年帮衬德妃六宫之事,这又是他儿子天大的喜事,她便也厚着脸皮想领了差事替大阿哥操持,只太后觉她身份不够未能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