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觉轻些,玉琭这一动康熙爷就醒了,他摸索着搂住了玉琭的肩,忙拽着被子给人搭了搭。
“怎么了?可是梦魇着了?”
康熙爷沙哑着声儿问了一句,屋里地龙烧得旺,睡着不觉有什么,一醒来只觉口干舌燥。
玉琭稍俯下身来枕着康熙爷的肩膀:“有爷陪着呢怎会叫我梦魇着,就是渴了想着叫人送了茶来呢,谁道往旁边一摸多了个大活人,可叫我吓一跳。”
康熙爷一听这忍不住哼笑两声,先扬声叫人进来伺候茶水,这才抚着玉琭的背笑道:“谁叫你睡得太沉,连爷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将你抱进屋的都不知。”
外头花月点了几盏豆大的灯来,正叫康熙爷瞧见玉琭的嗔怒:“还不是爷疼我,什么事儿都交代给我去。”
康熙爷无言以对,先将手伸出帷幔接了茶盏给玉琭,又自个儿用了茶,待二人解了渴又躺好罢康熙爷才开了口。
“皇玛玛和皇贵妃身子俱不好,旁人爷也信不过只能叫你多担待些了,能者多劳嘛,爷知道你是个再妥帖不过的人了,你办事爷放心。”
“再者爷不是还点了惠嫔荣嫔、端嫔帮衬着你?你动动嘴皮子就是了,且叫下头人忙去。”
玉琭哼了一声:“爷说得轻巧,爷头回委以重任于我,可不得处处用心着,坏了事罚我事小,叫爷没面子事大呢,再者有些人架子可大,怎敢随意差使。”
康熙爷一听这话就知道下头人多半阳奉阴违不听玉琭差使,真真是该罚的,可这大半夜的不兴说这不高兴的事儿,康熙爷且耐心哄着。
“嗐!都是爷的不是了,派给你的人手少了,明儿爷叫成嫔通嫔几个也受你差使去,你想用谁就用谁,谁要不听话你只管搬出爷来罚人,不叫你当那恶人去。”
玉琭要想给谁穿小鞋早就寻了康熙爷告状了,不至于等到这会子才吐露出来,左右只是有些嘴上的不合,她倒不至于治不住人,便也不提了,且又说起冰嬉的事儿了。
太皇太后娘娘身子不好,尤在冬日里觉得难挨,下头的孩子们都是有孝心的,也记不得是谁请安时提了一句冰嬉,这可叫娘娘上了心,直言自己也不知还能过几个年了,年节里看看冰嬉,叫孩子们也跟着高兴高兴。
下头人哪听得娘娘这话,不就是冰嬉,腊月里正是滴水成冰的天儿,地方准备起来可不难,无非是紧着人排一排些个有趣味的节目,这事儿还归玉琭同内务府操持,近来也就是在这事儿上多废了些心。
前些年打仗耗费的银子多了,宫中一直省着用度,故而这冰嬉也是又几年没办过了,循着旧例也没甚意思,玉琭绞尽脑汁琢磨了些节目出来,这会子一一同康熙爷说了。